与同学王志宏、张立等九人前往南京参加王晓春遗体告别仪式。
去年十月,晓春被查出食道癌晚期,但他向所有人(包括他的妻子)隐瞒了病情,依然去新校区上班,课堂上风度依旧,直到本月初支撑不住,被家人送往南京鼓楼医院时,已告之不治。
难得他有这样的工作热情,也难得他有这样的定力。
晓春嗜酒,日饮四遍(最后一遍酒是在夜二时上床前),烟二包,病魔不找他找鬼呢?据说每每家人或同事劝他少饮酒时,他则说:“我只想活六十岁。”可他实际只享年56。在车上,张立说他三个不完全,第一做儿子不完全,他八十多岁老父亲尚健在人世;第二做父亲不完全,他的女儿尚待字闺阁;第三个不完全我没听清,但我想,人生固难完全,但至少应意识到,生命并不仅仅属于自己。
安庆至南京全程高速,应该正好经过我下放的村子大明。前年我去大明村,建设中的高速公路将整个村子切为两半,但我还是记住了被改造后村子的特征。
去南京时,车子很快就滑过去了,回来时虽然疲劳,却不敢睡觉,只想看一眼那个留住我人生一部分的村子。以前从钟鸣步行到大明要费两个多小时,现在过了钟鸣河大桥,不到五分钟就看到那座熟悉的山头。前年我去时,贫农代表家的小楼正砌在二层,现在看到的村子却已经有了好几栋小楼。在公路另一侧,我还看到了现在的村支书家楼房。我忘了他的大名,前年我们见面时,支书自我介绍说:“你还记得我吗,我小名叫孬子。”于是我想起一个拖着鼻涕,影子一样跟着我们的孩子。
晚上在网上看被炒得很热的电影《南京南京》,大失所望。忽然想对现在的导演说一句话:你们,请不要拿中国人的伤疤当戏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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