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大妹把九十一岁的母亲送到安庆来,顺便也想在安庆多住一些日子的,一来是想陪陪母亲,同时也是为了躲躲清闲。大妹有两个儿子,在大妹眼里,两个二十多岁的儿子似乎都长不大,因此,她也总是一步不离地呵护着她的这两个宝贝儿子。
傍晚刚一进门,母亲见到我第一句话就说,梅芝明天要回去了。我不解,说:“不是才来两天吗?怎么就急着回去?”母亲说,刚才左毅(大外甥)打电话来,说左力(小外甥)家失窃了,梅芝魂都急飞了,要不是天黑了没车,她早就赶回去了。
这时候,大妹从楼上下来,果然是风风火火的样子,我说:“怎么,要赶回家破案去吗?”大妹笑了,说:“虽用不着我破案,总归是急。”
母亲不愿意大妹回去,于是说:“干着急,不是被偷过了吗?”
小妹开始抱怨大外甥:“明明知道自己母亲是急性子人,偏偏要打这样一个电话来。真不知道左毅是怎么想的。”
我也趁机说:“是啊,左力为什么不打电话来呢?失窃的不是他吗?”
大妹赶紧为她的大儿子辩解说:“左毅比左力更懂得体贴我,小偷把一串钥匙偷走了,其中有我家的一只大门钥匙,左力替我换了门锁,左毅怕我回家时打不开锁着急,所以才给我先打声招呼。”
我真想为我这个小外甥左力叫一声好,家里失窃了,报了案,换了门锁,从容不迫地做完了这一切,却并不把这事告诉母亲,因为他知道,相比起门锁打不开这件事,远在外地而听到家里失窃这件事,应当让母亲更加着急。
其实,多数时候,沉默不一定就是黄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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