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签:
杂谈 |
几天前,与老友礼平、吴亮聚会时,礼平喋喋不休地述说他的数学研究心得,他一再强调中国的数学教育一直处在谬误中。
我不懂数学,所以没能插话。后来又说到了礼平研究了好些年头的屈原。吴亮突然问,礼平,你弄清楚了《九歌》中关于“太一”一词的解释了吗?
礼平略一沉吟,道:哦,其实说的就是一个神,一个屈原想象中的神。礼平再次强调了太一的“一”。在此之前,他就在反复说数学中的“0”,是多余的,一切数论当从一起始。
这时我一激灵,抬头望向他,我从中感到了什么地方不对劲了,一时还没梳理出思路来。
我踌躇了一会儿,终于质问礼平:为什么不能有“0”呢?我以为必须要有。康德在论证超验之上帝时,就将其划入了”自在之物”中,即我们不可认知的,亦不可企及的一个存在之物,所以神性的存在就如同胡塞尔哲学理念,必须被用括弧搁置的存在体,这里面其实蕴含着一个隐秘的因果关系,即只有存在着一个终极性之原因,它才是绝对无条件的,无条件意味着它不能被规定,不能被追求与论证,而反过来它能够规定其它的存在物,并以它做为标尺。而我以为,数学中的“0”之存在,就是这么一种性质,他规定了所以的数的基数,“1”的存在样态是以无条件之“0”为其参照的,否则你不可能知道“1”的规定性是什么。
礼平愣了一会儿。也有道理,他思索地说。
我一点不懂数学,我是通过康德哲学进入关于数的思索的,我相信这一质问是正确的,数学绝非如礼平所言,需要取消“0”,0在数字中是所有数的唯一之原因与规定,它不可能被追踪,如能,它也属于可以被规定的存在之物,于是我们又要再进一步地追索另一个存在的原因,这就会陷入无限循环之论证,而这是荒谬的。
而太一,在我看来确实是屈原所要述说的一个至上的存在之物,但他用了太一之“一”,也就是说,此一太一,在此是有形体和属性的,类似于人,由此,它是拟人化的,屈原用太一之词语,将人神同形,将它置于了至高无上的位置———所以屈原在“一”前,缀了一个颇具神圣与庄严之感的
———“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