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邂逅:我与古典乐
(2012-09-09 19:47: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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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随笔/感悟文化新艺术 |
雪枫的感慨触动了我,我心想这是一个多么好的“创意”呵,让我们这些从未谋过面、但已然在网上因古典乐而结缘、成为志同道合的朋友们共同来畅谈一下这个“第一次”的美好话题。
结果雪枫说,王斌,我想听听你的“第一次”。
雪枫点将了,我必须回答了。我的第一次是听肖斯塔科维奇,究竟是第几交已记不清了,那时我不懂。记得旋律响起时我先一怔,接着是震惊,很快象被雷电击中,它触动了我内心中自己都未曾发现的隐秘。此前我只听摇滚,当声嘶力竭的吼叫声响起时我的心灵会震颤,但老肖潜入我的心灵掳获了我,并让我倍感震撼!
随后,我奔了书店,寻找有关古典音乐的书籍,我对这门于我陌生的艺术充满了好奇,在我那时的概念中,凡属“古典”均属腐朽没落,可我为什么在肖斯塔科维奇的音乐中听到的是如此现代的旋律?
我买了几本书,其中就有雪枫的一本:《日出时让悲伤终结》,还有一本是《经曲唱片———历史上最经典的101种唱片》,这本书还附带地赠送了一张简装CD。
回到家,我没急着翻书,倒是先将那张CD放进了我刚买来的发烧音响中,那是一张集锦式CD,有许多作曲家的曲子,从古到今,前面几首听得我了无兴致,后来知道那是莫扎特、肖邦的曲子,我几乎是跳着听的,心里有些失望,由此而觉得古典音乐也不过尔尔。直到听到靠后的一支曲子时,我一下子身子绷紧了,并被强烈吸引。侧耳谛听,委实大好,尖锐刺耳一如噪音,但透着一股来自远古的生命之声。我看了一下介绍,作曲家叫斯特拉文斯基,曲名是《春之祭》。仅仅一个“祭”字便让我茅塞顿开,一如我之所料,这个怪异的旋律在预示与渲染着一个原始仪式,那仪式中有我们现代人正在失去的原始蛮荒的生命伟力。
当天下午,我刻不容缓地去了音像书店,我向店员急切地嚷嚷道:“有肖斯塔维奇的音乐吗,有斯特拉文斯基的音乐吗?”
店员用奇怪的眼神望着我,但目光是友好的。“你从来没有来过我们这里,对吗?”他问。
我点头:“我第一次来。”
“这里来的都是些常客,你面生,但看来你听古典乐历史不短了!”他赞叹地说。
我赶紧摇头:“没有”我说“我刚开始听。”
“咦,是吗,刚听就能听这两人的曲子。”他纳闷且好奇地看着我。
我也好奇的望着他,我完全不懂他为什么要用这种目光打量着我:“这有什么奇怪吗?”
“哦,没什么,很少有人刚听就喜欢他们的。”店员说。
那一天,他热情地向我介绍CD的不同版本,我当即买下了海汀克的《肖斯塔科维奇交响乐全集》,以及老肖的弦乐四重奏,买下了波恩斯坦指挥的斯特拉文斯基的曲子。末了,那位店员还向我隆重推荐另一套作曲家的CD,我看不懂字母,问:“他是谁?”
“马勒呀。”
“有名吗?这人。”
“当然,你不知道他呀,我以为你也会喜欢这个人的。”店员的脸上掠过一丝失望。我有些尴尬,但当时心里在说,这个店员终于露出了真面目,一准在向我推销呢,我可不能上他的当。因为我大脑简单,防备意识差,经常买东西被人忽悠,以至草木皆兵了。记得当时我还故意问了一句:“这一套多少钱?”
他告我是一千多,我摇了摇头说,“我的钱没带够,下次吧,下次我还会再来。”
后来我才发现,那个店员其实是非常专业的,他不仅没有蒙我,而且推荐版本都极靠谱,同时,他举荐的马勒也在日后成为了我的至爱。
这就是我早期爱上古典音乐的历史。想来有点蹊跷,亦有些偶然,但其实,人生中发生的一切都早已蕴含在了历史的必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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