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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牧民(续)

(2007-05-04 13:14:53)
分类: 日记

    坐了一会,喝着飘着羊腥味的奶茶,没能见到那对年轻的草原夫妇,时间已近午时,我们必须赶路了。老包说已安排了一处中午歇息吃饭的地方。

    又上路了。

    好象走错路了,茫茫的草原上我已不辩东西,只能是稀里糊涂地任凭老包的指点,旁边随行的女士沉默着,戴上了耳机,在用MP3听着流行歌曲。

    前方被牧场的木栅栏给拦住了,司机掉转方向,又驶往另一处,嘴里还在抱怨着老包说的方向不对,老包则在固执地强调方向没错。我暗暗笑着。

    老包的性格的确是颇为有趣,一路上不断地与我发生争执,他的强烈的民族情绪莫名其妙地陷入极端,我知道争下去了无意义,但他的语速一如机关枪般的响个不停,逼迫着我一次又一次地加入论战。

    动身前就在思考,为什么诞生过成吉思汗的这片土地一直在沉默?文明的介入之于这片土地究竟是好还是不好?当时老包接过了话题强调好,因为改变了草原旧时的风貌。我信了,并琢磨这一改变会给沉寂的草原带来些什么?但我还是喜欢想象草原上游荡的那份剽悍和浪漫,它孕育出一个民族独特的个性和坚韧的意志。

    狂放无覊是我骨子里崇尚的性格,正是基于此,我希望在草原上发现那些隐伏的精神,虽然它可能还在沉睡。

    在文明的束缚和压迫下,我们只能唯唯诺诺,循规蹈矩,谨小慎微,但我期待着草原能唤醒蛰伏在我心中倔犟而又不屈的个性,施放出我深埋已久的对“文明”的精神反叛。这也是我为什么要固执地寻找消失的成吉思汗的足迹。我愿意在这片消失的足迹上踏上新的足印,以此告慰我日见苍白萎靡的灵魂。

    我的手机开始发出震动,看了看,是同行者发来的信息:你们不必再争了,每个人都可以坚持自己的观点,争下去是无益的。说得对,我抑制住刚才被老包激发出的论辩欲。其实我只想弄清楚为什么老包现在谈论的观点与他来时竟然大相径庭相互矛盾?他在和谁论战呢?那只是一个假想敌,他不是正在陈述我曾表述过的态度吗?只是我反对狭隘的民族主义情绪。

    吉普车进入了一个泥泞四溅的水洼地,发动机发出巨大的轰鸣声,怒吼着向前冲去。

    前方出现了蒙古包,三三两两的错落有致,静卧在草原上就象蓦然间呈现出的奇迹。

    我们迷路了,老包原定的位置显然已经偏离,我们只能进入那片蒙古包了。

    这是我至今为止见到的最热闹的毡包,屋外站着男男女女老老小小许多人,一色的黧黑的面孔,一水的憨实的表情,对于远方客人的到来有些好奇,有些兴奋,我们还没靠近他们就已经驻足打量了,远远地看着。直到我们停车下车。

    老包还是与他们说着蒙语,而我是多么希望他能用汉语与他们交谈,可是没有,尽管我向老包多次说起我的愿望,我说我希望能够听懂他们的对话,让我能够领略草原牧民的交往方式。老包回答,我们是一个民族的,如果说汉语就显得我有些装了。我说不对呀,我们是汉人呀,有汉人的客人在说点大家都能懂的话难道也是装吗?

    老包还是说着他的蒙语,他有一种固执的顽强。我知道,说什么也无济于事了,由着他吧,客随主便。我只能盯着看他们的表情了。

    这里驻足着一个大的家族,除了毡包比别处要多出之外,围栏里的牲畜,以及溜溜哒哒的马匹也多了许多,还有,便是来往的人群了。

    进入蒙古包,就注意到这间略显宽敞的包里收拾得整洁有序,一排长矮桌前已摆满了各种点心,正中心,有一张供奉着的成吉思汗的画像,让我感觉很亲切。

    刚落坐,就有蒙古大妈端来的奶茶,微笑地摆放好又出门了。老包随手操起一根干硬的牛肉干送到我面前,说这种牛肉干是牧民出外牧放牛羊时随身携带的食品,用以充饥。我咬了一口,口感太硬,我的那早已“文明化”的牙口有点咬不动,而且也没能感受出什么特别的滋味来。

    敞开的包门外出现了一个小不点的男孩,他羞涩且好奇地往里打量着,一双晶亮的眼睛透着探究的神情,脸膛红扑扑的,长得象个墩实的小铁蛋。我给他挤了一个怪脸,他立时大笑一声从门边隐没了。我喝了口奶茶,刚抬头,小男孩又出现了,还是那么一副好奇天真的表情,只是这时的目光是盯着我一人看了,我向他笑笑,然后象个军人似的举手致敬,他又是咯咯欢笑一声消失了。

    这时有几位蒙古女子鱼贯而入,手中端着几个大盆,里面盛满了热气腾腾的手抓羊排。这可把我高兴坏了,我一直盼望着能吃上地道的草原羊排呢。老包及时给每个人递上蒙古刀,并且示范着切割羊肉,一片片的削,而且是由下往上。我试着削了一块,放进嘴里,真香!便不管不顾的大吃了起来,完全没有了吃相。这种草原似的豪放让我痛快,我注意到随行的女同胞则依然保持着优雅的矜持,来前就已念叨不喜羊牛之味了,估计现在够她一呛,浓烈的羊膻味基本把她熏翻,毕竟是80后的,没经过风雨,难以做到象一条汉子似的粗放豪迈,不能这么要求她们,这有点难为,能在脸上保持微笑已然实属不易。我适应,甚至想亮开嗓门高歌一曲。

    老包微笑地说本想请我们去另一处吃午餐,可是这里的牧民盛情邀请我们,他也就不推让了。牧民是好客的。

    老包他接着告诉我们,蒙古包正在准备迎接女儿女婿的到来,就是我们刚才去过的蒙古包里的那一对。我一惊,真是太巧了,迷路居然迷到了一个好去处,让我赶上了这么一个好风景。我一直对各个不同民族的民情民俗存有极大的兴趣。

    小男孩又出现了,咯咯笑着学着我的姿势向我敬礼,然后大笑着一摇一晃的又颠了,反复几次,让我很是开心。我开始招呼他进来一块吃,他懂事的摇头,站着门外偏头看着我。

    吃完了,我用手随便抹了一把油腻腻的嘴角。这个动作在文明的世界中是不雅的,会被人视为缺乏教养,因为粗俗。可在草原上它却有一种原始的古朴之风。文明世界所奉行的“礼仪”在这里荡然无存,牧民们依然保持着人类自打走出原始森林之后便留存下来的原始遗风,这是我崇尚的。

    一位牧民带我们来到了圈养牛羊的地方。在不远处,还能见到几只栓在栏杆上的高大驼峰耸立的白骆驼。

    刚走近,一位十一二岁的小男孩便从塑料棚里抱出了一只小羊羔,它咩咩叫着,在小男孩身上抓挠着,小男孩轻轻地抚摸着它,眼睛则一直看着我们。我伸出了手,他将羊羔送了过来,我将羊羔抱在怀里,它还在咩咩地叫,用小脑袋顶着我的脖子,我喜爱地低头看着它。它的目光中有一种令人爱怜的稚气。这是刚生下的羊羔,牧民告诉我们。

    一会儿,老包说孩子们要和我们照张像,我放下了羊羔又向蒙古包走去。刚才出现的小男孩又出现了,可令我惊喜的是他换上了一身崭新的蒙古长袍,头上还戴一个造型别致的蒙古帽,他的家人正在帮他修整,而他的表情中居然出现了一丝充满稚气的自豪。他是那么的幼小,稚嫩,那身簇新的蒙古服套在身上让他显得憨态十足。

    我们分别与他照了像,他天真的脸上溢满了快乐。每当照完,还很坚定地要随行的苗苗让他看一眼照片的效果。他眉心紧蹙,全神贯注爬在取景框上疑神看着,神情真象来自天边的小精灵。

    可惜不能久留。其实我很想等到这对女儿女婿的到来,我想亲身经历草原上这一古老的仪式。据说,下午之后,还会有许多牧民赶来参加这一仪式。草原上遇上这样的喜事就是节日了。

    驱车来到了一个河流处,老包称它为“湿地”,茫茫的草原上出现这么一块湿地真是别有洞天,它悄然无语地仰面躺在辽阔的大草原上,如果没有登高远望是不可能发现在一片枯黄的平丘上居然有这么一个隐秘之处。

    停了车,站在了一座石桥上,清风许许地吹拂着,流云在天上无声地飘飞,湿地中长满了类似芦苇的植物,随风摇摆着细长的腰肢,象是在向我们诉说着它所见证的久远的历史。河面上飘游着细碎的冰块,提醒着我们前一日草原上曾有过的冰雪。

    有几只酷似海鸥的白色的水鸟在低空盘旋。我惊呼海鸥,老包笑说不是,可他一时也没想起叫什么,直到上车时才告诉我当地人称它为刁鱼狼。刁鱼狼的习性便是与水为伍,平时不断地盘旋在水面的上空,一旦瞅准了目标,便毫不犹豫一猛子扎进水里,迅即从水底冲出,嘴里已然有了可口的“猎物”了。

    在目力可及的水渚之上,有几只红雁慢条斯里地倘佯着,偶尔听到动静时又会振翅飞起。

    远处,仍能见到西伯山,它已在淡淡的雾气的笼罩之下显得朦胧而又暧昧,它是一座沉睡已久的火山口,当地人视它为神山。远远的望去,有一种令人心动的诗情画意。

    我们留下了合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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