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受广健之邀,看他们折腾的歌剧《杜十娘》。我孤陃寡闻,不知道在此之前是否有中国自己的歌剧。但歌剧属古典一类,对于这类音乐发烧的我,义不容辞该去一睹为快。
我约上了娄毅。
广健在世纪剧院门口将票给了我。广健是艺谋版歌剧《图兰多》的美术,那么灿烂华丽的布景自然是他们的杰作,才华尽显。我认识广健亦因艺谋的缘故,那一段艺谋施了点分身之术,一会儿是和我聊剧本,转身又去和广健等诸人谈上歌剧了。我们俩经常是相互接班,或者他们来接我的班,或者是我来接他们的班,最初只是彼此默契的点点头,不说话,头点多了,好象很自然的就成了朋友。
歌剧在中国,显然还是刚刚起步,中国没有西洋音乐的传统,这一西方的血脉到我们这不是“传承”,而是“续接”,因此难免夹生,但重要的是它终于起步了,而且剧目却是地道的传统----《杜十娘》几乎是家喻户晓的故事,予人以“醒世恒言”,改编后形成歌剧,应该说也是一路,起码创作基点是无可非疑的,所以从这个意义上说,它又是可圈可点的,尽管我们民族的歌剧探索,道路还十分之漫长。
看完,和娄毅一道吃晚饭,找了一家日料吃烤鱼,就座的还有一位娄毅的朋友,是女孩。我不知这女孩叫什么,以感觉给她起了一个名叫林娜,她微微一笑,不置可否。
娄毅一开始就故作神秘,歌剧尚未开始之前爬在我耳边悄悄地说,一会儿我的朋友要来找我,晕倒。说到晕倒时他的神情却是洋洋得意的。我明知故问,什么朋友,他略有些羞涩略又有些自豪地:嘿嘿,一个女孩。
其实我这几天就注意到他刚买的的手机屏幕上,放着一张可爱的小女子的照片,而且还时不时地故意在我面前亮一下,又不说所以,我也不问,他那点小九九我一目了解,就是不上他的套。所以终于忍不住了,就演了刚才的那场戏。
我先进的剧场,一会儿,他带着女孩出现了,远远地就看见他昂首阔步地走来,非要把自己再次演成一个大男人,那位女孩好象并没有因此变成了一个小女人,相反高出娄毅一头的大个倒是显出了一份大方,这样一来,娄毅倒是显得小气了。可是陶醉在大男人感觉中的娄毅愣是自我感觉良好。坐下后,介绍了一下,开始看戏。
吃饭的时候,我逗娄毅,他想继续装小大人,看我目光犀利又知趣地缩了回去,林娜说,娄毅平时在班上,可是一本正经。是吗?我问。娄毅那双藏在纠山小队长似的眼镜片后的小眼睛又眨巴上了:嘿嘿,在办公室,我从来不跟人笑,这时候的神情仿佛又回到了他的办公室,他在那还是个什么制片人。咦,我说,那你为什么在我面前那么老实?他羞涩地轻声说,我不知为什么怕你。我笑了,我说我凶吗?他说不是,你一急我就紧张。我又笑了。林娜也笑,说一物降一物,娄毅这是怕你了。
林娜不太说话,大方中又透着腼腆,她和娄毅在一起,不知为什么觉得她象是娄毅的小妈妈,目光变得象是大人看小朋友.娄毅一米六九的样子,可林娜却有一米七二,这是一个高女人和一个矮男人,相得益彰,不无谐趣。她说娄毅现在看来太小了。我问那以前呢?她和娄毅对视一眼,我说是不是不敢说了?她说没有,平时娄毅在我面前真能说,她说,我说不过他。哦,我还真没发现娄毅居然还有嘴尖皮厚的一面。我故意歪着脖子看向娄毅,他身子又缩了起来,孩子似的嘟起了嘴,低头,不好意思地嘿嘿笑了。
娄毅是我有一次去上海为我监制的电影《青春爱人事件》选演员认识的,不是因为他是备选的角色,而是他当时在一家美国选秀公司当职员,为我们选秀,我发现在一群人里他最机灵,一打听,才知他是上戏美术系毕业的,我说,你来北京吧,既然你热爱电影。他来了,先是被我安排在《青春爱人事件》中当导助,后来又帮他找了一家公司,可是那家公司后被证实是一个蒙事的公司,他离去了,就这么漂着,我也为他着急,正好我帮着策划的一个电视剧要开拍了,就又推荐他去当了导助,直到自己支起了几件事,终于让他来当了我的助手。
娄毅有很多的优点,聪明、勤奋,热情、爱学习,各种如今小孩都喜欢的玩意儿他也一并狂爱,例如电脑,上网聊天、游戏等,缺点就是爱吹点小牛,你要是个女孩,如在网上遇见他了,你问:你谁?他答:我是帅哥,还要打上一个图形小表情。北京人不着四六的那点忽悠劲儿他也学到了一二。交代的事倒是挺准点地去做了,但就象是在完成任务,大脑根本不想这件事究竟如此才能做得更好,贪玩是他的一大顽症,尽管现在好多了,也许是年龄让他开始走向成熟。但娄毅善良,心底干净,有上进心,这是我最欣赏他的地方,所以我认为可以将他带出来,他有很强的工作热情。
我和娄毅开着玩笑,眼前的娄毅,完全地变成了一个可爱的孩子,林娜更象他的小妈妈了,总是用爱怜的眼神偷觑他一眼,怕我看到,又迅速地缩回目光,我就在一旁装傻,由着他们彼此间的那点“小猫腻”,心里想,他们真的是可爱,年轻真好。
加载中,请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