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汐夜话

 陈帆

     十五过了，月儿又开始偏缺起来，我瞅那光闪闪的一道亮斑在夜的海面跳跃。

从南方向北飞来，方位是北方和东方。

     几年前，在成都昭觉寺的主持道：“你这人命很硬，绝境几乎没有，不过你的方向应该在北方和东方啊！”其实，这两年我始终在西南方移动，遇人遇事耿耿有隔，掌事与执事间，于湘黔一带周旋未决。

     在贵阳，一位大名鼎鼎的易经大师对我说：“你心里清清楚楚。我当面对他们说过，如果用不好他，是你们最大的失败。你要北上去了，我还是要对他们再讲。”

     入世间的事当迷自误者甚多，说穿了二件事：一件就是执我盘算得失，另一件就是本来就不明白知悟自已要干什么？你无论怎么诚意，这些人胡涂不明。

     到了烟台一个海岛上，有俩位法师愿与我为伴，一位是光明禅师，他道：“你我因缘不是一般的深。道法自然何意？道是什么？自然又是什么？你说说。”我说不清只是笑。另一位珠光禅师道：“孔子理学妙不可言，老庄哲学欲言又止，佛家思想是不可说不可说。境界不同何谓？你明吗？”我沉默无语无言以对。

     境界？何为境界？何为不可说？为何不可说？什么不可说？涌岸的涛声不绝于耳，只觉天地人总有难于言表的东西无法道白出来。

     我来这个海岛已整六天了，天天与大海为伴心很静很静，可海面却始终静不下来。

     洋面上两个台风一前一后，风、大风、狂风、雨、大雨、暴雨，这岛子也该不平静了，大致到了青岛，海岸线将风雨交加了，飞北京了。北京还有什么会让我动心呢？

     这些天在岛上做了些什么？我想了一下，选了佛家知告的话：不可说不可说啊！只知道是天意奇缘，一切都在冥冥中行进着奔向该兑现的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