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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法功德”系列之六十一:跨越百年孤独

(2012-04-07 05:30: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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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类: 龙泉每日

●4月6日龙泉日记

“念法功德”系列之六十一:

跨越百年孤独

                                        ——《听闻轨理》的启示之二

核心提示:缺少沟通和学习的心态,会给个人及整个人类文明带来严重的后果:心灵的鸿沟始终无法跨越,每个人的梦想都无法实现,前人知识和智慧的结晶也无法传递给后人,社会停滞,历史循环乃至倒退。“批判性思维”就是“跳出成见去看问题”。所批判的,不是别人的想法,而是自己心中的成见。

“念法功德”系列之六十一:跨越百年孤独

 

  一位西方哲学家经过多年研究,写了一本著作,结论是:理解是不可能的,所有的理解都是曲解,因为跳不出个人经验的局限性。他对人类文明现在和未来的状态是悲观的,认为人永远是孤独的,活在自己的世界中。这个结论固然有些极端,但却能给我们一些启示,让我们去看自己面对知识、面对他人的态度,是否一直带着自我的有色眼镜。“孤独”是所谓“现代性”,即刻画现代人生存状态的核心词汇之一。一位拉美的作家就写了一本小说《百年孤独》,一个延续百年的大家族,外延到由他们初创的一个小镇,其中的每一个人都生活在自己的世界中,同床异梦,心灵的鸿沟始终无法跨越,每个人的梦想都无法实现,前人知识和智慧的结晶也无法传递给后人。这导致社会停滞,历史循环乃至倒退,最后,小镇被一阵飓风从地球上刮走,永远地消失了。这引发我们思考,缺少沟通和学习的心态,会给个人及整个人类文明带来这样严重的后果。

  许多现代人,特别是年青人,也常常会有一种孤独感。在家庭中,和长辈的人生观、世界观都有较大差异,觉得他们难以理解自己。在学业上,再怎么读书、再怎么努力,仿佛都是在用自己的意思去揣摩,自己也能写这些论文,但还是与古人,与自己所研究的那些哲人隔了很远的距离,与社会之轨、与自然之道又是隔了很远的距离。与同学、同事相处,虽同在一个宿舍、一个办公室,但每个人的习惯、见解都不一样,有的早上5:00起床去上自习、锻炼,有的早上5:00才过完夜生活回来;有的天天留着某个球星的发型,有的每夜听着那个歌星的摇滚;即使同样兴趣的人在一起开一个Party,High一个晚上,盛宴结束时,独自面对深黑的夜空,会觉得这些人只是身体聚在一起,唱在一起,喝在一起,心灵并没有走在一起,乃至自己把自己的心遗忘了。

  可是我们问问自己,在自己的生命中,从来都是如此吗?我们翻阅历史,在历史的长河中,从来都是孤独的扁舟吗?孤独亦是自我,亦是局限,我们回望人类文明的苍穹,就没有普照山川的明月吗?

  东方文化不是一种孕育孤独的文化,东方伦理下的家族,也不是一个带着“孤独”烙印的家族。《论语》开篇就是“学而时习之,不亦悦乎?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人不知而不愠,不亦君子乎?”何其亲切而洒脱?禅宗六祖慧能不远千里去参见五祖,几句话后,便依五祖的教诲到大寮舂米,这期间他连去法堂的路都不知道,连见五祖的机会都没有。然而八月舂米,三更传法,直契心印,托付衣钵。明末四大高僧中的憨山大师和紫柏大师,在那个山雨欲来的时代,同怀一颗悲天悯人之心,为民请命,为法捐躯,紫柏大师乃至因为上书朝廷请求减少矿税,结果被宦官权贵所陷害,在狱中圆寂。万历十四年,两人相会于牢山山下的即墨城中,虽是初次见面,但是两人大有相见恨晚的感慨。憨山大师在《径山达观可禅师塔铭》中说:“是夜,一见大欢笑。明发,请还山,留旬日,心相印契,师即以予为知音,许师生平矣。” 万历二十年,紫柏兴复了石经山皖公塔院,憨山与紫柏回到慈寿寺,“同居西郊园中,对谈四十昼夜目不交睫,信为平生快事。”他们有禅定的功夫,畅谈法义四十昼夜目不交睫。 孔子说的“远方”不仅是空间的距离,也是心灵的距离,只有经历了很长的一段心路历程,经过坎坷而依旧抱定远大的理想、对人类福祉和人生真谛的追求,不断地学习与修炼,才能最终走到一起,而那是与所有人类伟大心灵交相辉映的生命境界。

  怎样学习与修炼呢?从听闻轨理开始,从“断器三过”开始,在境遇中放下自己,倾听别人的心声,当真正听到了,那自然能随之共鸣,能从对方的角度着想,便能以一颗慈爱的心随顺别人的心意。如果与《百年孤独》中的那个家族类比,可能历史上没有比中国古代的圣人大舜更孤独的人了。他有一个慈爱的生母,可惜早丧,父亲娶了后母,生了他的弟弟。他的父亲、继母和弟弟都嫌嫉他,乃至想害死他。他们让舜一个人去耕田,《孟子》上记载“舜往于田,号泣于旻天”,他嚎啕大哭,为什么自己最亲爱的人竟这样不理解自己。亲人们越嫌嫉他,他越是尽心揣摩他们的意思,让他们顺心,这样的逆境中磨练出宽厚的心性与敏锐的智慧,深深地感染着与他接触的人们,最终他被推举为天子,也让亲人们回心转意,一家人其乐融融。

  在中国“父慈子孝”的传统伦理中,父母和孩子都获得一种生命的安顿和定位,知识、情感以及生命的智慧都能很好地传递,在人伦的互动中,消解了孤独感,文明得以延续不绝。我们在这片土地上长大,虽然时代变迁,相信多少也曾体验过那种亲人之间长幼和敬,相互信任和关爱的“天伦之乐”。孔子说“无忧者其唯文王乎。以王季为父,以武王为子,父作之,子述之。”文王其实是人生经历最坎坷的国君,他自己德行高尚,深得民心,却要以臣子的身份服侍骄奢淫逸的纣王,被纣王囚禁,据说穿了琵琶骨。他不忧自己,也要忧国家,不忧国家也要忧人民,为什么“无忧者其唯文王乎”呢?他有王季这样德行高尚的父亲,接受最好的教育,他没有挣扎与镇痛,从小就扎下深厚的德行和文化的根基,能从家族和父辈丰厚的精神积蓄中,获得源源不断的力量。虽历经危难,只需要检束身心,去依着父辈的传承走下去。他又有武王和周公这样孝顺的儿子,民众的安危大可托付给他们。道义与信仰经他而传承,他是没有忧虑的。这种伦理中要传承的不是狭隘的“家风”,而是智慧、真理,或者说“道”。

  也许我们会有与那位西方哲学家同样的疑问:当我们去听别人的想法时,总有一个立足点,就是得借助自己原有的思维体系,那么总是会和原来的意思有所差别呀。这其实是一个动态的过程,当我们真正愿意把自己清空,愿意带着一份敬意去听,我们便能从对方的字里行间、抑扬的语气中多少揣摩到他要表达的意思。慢慢去听,慢慢去求证、去感受,原先还带着一点自己的经验去猜测,知道猜错了,就调整过来,最终就与对方心心相应了。

  这就如庄子在濠水的桥上,看到鱼从容的游动,就能感受到鱼的快乐,那是一种当下的体验,不需要用语言和逻辑去辩驳的。惠子问“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他没有去倾听去体会庄子的心灵境界,并顺着庄子的心契入鱼的境界,这一问就已经把心封闭在自己的世界里了。他背后的逻辑就是,不同的生命个体之间是无法沟通的,然而这只是他假设的一个前提而已,他怎么知道在更高的心灵境界中无法相通呢?他无法放下自己的这个假设和前提去体验当下,于是有此疑心,于是把自己障碍住了。

  我们的疑心太重了,“断器三过”的前提是你对别人有一种基本的信心,反过来说,愿意清空自己,也就是说对自己固有的见解持一分怀疑。亲子之间的传承也好,朋友之间的心心相印也好,师生之间的讲授也好,都要以相信对方为前提,建立一种轨道,快速传递那难以言表的生命体验和复杂的知识与情感。如果信心不够,乃至问很多问题去挑剔对方,就无法完整地领纳对方的境界和思想了。

  我们也许会想,这是否与今日广泛提倡的“批判性思维”相矛盾?许多伟人,孔子、孟子、朱熹、苏格拉底,都鼓励弟子问问题呀?而且辩论、讨论不正是一种在互动中学习的很有效的方式吗?

  提问、讨论、辩论是一种形式,不代表怀疑对方不行,我要把他问倒,而是说我有不懂的地方、向对方请教学习的地方,我的观点不知道对不对,想要听听对方的意见,这样讨论才能进行下去,自己也才能得利益,否则只是各说自话而已。信是疑的前提,倾听是辩论的前提。禅宗的“大疑大悟”,便是先对祖师有很强的信心,才能问得出这样的疑问,比如“云何是祖师西来意”?这个“信”是对真、善、美的事物在心中的印可,自信、信佛、信祖师都是相关的,以此才激发出极强的要参透生命真相的疑问。“批判性思维”和信仰是不矛盾的,没有信仰,人就没有力量了。历史上具有较强“批判性思维”的人,即使没有宗教信仰,也有自己明确的人生信条和追求,这样他才有根基和立点。他越反思和批判,只是让自己的信仰愈发精纯,除去杂质,加深对它的理解和体认。我觉得我们现代人的讨论中,一个问题就是倾听得太少了,总是把话题拉到自己关心的范围内。我们的研究也总带着太强的自我意识、解构的意识。质疑、批判和解构固然是可以,但要以尊重为前提,也就是先要原原本本的把对方的意思领纳,不只是表面的意思,也不只是用自己的思维方式和语言体系所诠释的意思,而是用对方自己的思维和语言所表达的,最好是能体会到对方那种心境,他思考问题背后的关怀。

  那么什么是批判性思维?美国批判性思维运动的开拓者恩尼斯(RobertEnnis)1962年就认真分析了这个概念,新近的表述为:批判性思维是“为决定相信什么或做什么而进行的合理的、反省的思维”。哈贝马斯将批判性思维等同于“解放性学习”(emancipatory learning),即学会从阻碍人们洞察新趋势,支配自己的生活、社会和世界的那些个人的、制度的或环境的强制力中解放出来。简单的来说,我认为批判性思维就是“跳出成见去看问题”,所批判的,不是别人的想法,而是自己心中的成见。

  这很类似于《听闻轨理*依六种想》中说的“于自安住如病想”,就是把自己想象成一个病人,像病人渴求医生和药品一样,如饥似渴地向老师学习、领纳。我们也许很难认为自己有什么病,但我们都能承认自己生命不圆满、有许多缺点,而渴望去学习、改善。怎么理解“如病想”呢?苏格拉底说“我只知道一件事,那就是自己的无知”,他说得这样绝决,越是伟人,越是这般的谦虚。《孟子》上的一段话,也许能更好地帮我们理解,孟子说,有一个人无名指关节有毛病,只能弯曲着,虽然没有什么太大的痛苦,如果听说哪里可以医治,也还是会远道前去治病,作手术让它伸直。一个指头的残缺,不如别人,我们知道这不好,就会去找医生,但是我们有没有看到自己心灵的残缺呢?

  我们会怀疑别人,我们却很少怀疑自己。我们未经审视就接受了很多的观念,安立了很多的前提,但这是否是世界的本来面目呢?我们为自己构建了一个认识世界的体系,其实有体系的思维已经远离鲜活的当下了。清空自己,让心恢复灵敏的感知力,这似乎也符合庄子“心斋”的意趣。于是“于自安住如病想”实际上是为我们提供了一种训练批判性思维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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