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法师的一些故事
(1月27日)
这篇文章我写了很长的时间,因为我不知道如何下笔,总觉得脑海里面有很多的东西需要倾诉,又好像什么都没有……
在龙泉寺里度过的每一天,我都在周围一群热心人的帮助下进步、成长。更多的时候,我得到的并非嘴上的寒暄,而是如今社会上几乎无法找到的一种实实在在的关怀与帮助!所以我很想把自己和法师之间的故事记录下来,与大家分享。

我接触到的第一位法师是贤乙法师,追随时间最长的法师是贤甲法师,说心里话最多的法师是贤丙法师,几个月以来,是他们帮我找回了自信。也正是身边的这一群慈悲的、热心的、年轻的出家人,在我困惑的时候帮助我、开导我;在我进步的时候随喜我、鼓励我,在他们的引导和帮助下,最终让我发心出家,立志将来能像师父那样,将拔苦予乐的双手伸向那些身心受苦的人。
头一次见到贤甲法师,是在春节华严法会的时候。第一感觉是:他很年轻。那时候,我对他不屑一顾,只是有点好奇罢了,不过那种感觉使我对出家人开始有了一点信心。春节期间,我随文化组去给师父拜年,当时贤甲法师在一边做记录,那应该是第二次见面了。尽管我跟他没有说上三两句话,然而从那之后,我有点喜欢那位年青的“小和尚”了。
法会结束后,贤甲法师招呼我过去。一同漫步之时,法师对我说:“你就先安心地住下……”那一次,我的心里一下子轻松了许多。过了没多久,我很幸运地成了他理念课的首批学员之一。随后的日子里,与法师接触的次数越来越频繁了。一直以来,法师的笑容,总让我的心里暖洋洋的。有很多的时候,我也好奇:为什么他就没有愁眉苦脸的时候?
一次,法师看我穿得单薄,便送给我一件很暖和的小马甲。就是那么一件既普通又特殊的衣服,彻底消散了我对他的疑惑,也让我开始将自己的心门向他敞开。
贤甲法师是最能体察我心理状态、并给予关怀的人。有很多时候,我怀疑他是不是有他心通。很长的一段时间里,遇到任何问题,我都会去找他帮忙解决。也有几次,我突破对法师的疑虑,将自己最大的秘密说给他听。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特别信任他。当我理念课的小结没有交上去时,我的心里很自责。
有很多时候,大家会说我和法师的业缘好。我认为那只是我敢把自己最秘密的东西交给法师,只是我愿意让法师做我心灵的导师罢了……
由于种种因缘的差使,贤丙法师开始代替贤甲法师,照顾我们的成长。那以后,我接触贤丙师的机会就多了。
在我的心里面,我挺佩服贤丙师。和他说话的时候,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压力,他给我的感觉总是那么的谦和。每一次找他说话的时候,他也都很认真地听。我第一次对法师产生信任感是在那一次聚会以后——那一次是我们准净人聚会,那时候我们刚搬进内院住。法师问我们的感受,我很实在地谈到:我感觉每一次和贤丙师说话的时候,就像是在对公司领导说话。我心里很害怕,不敢说出自己的真实想法。产生这种感觉的原因是,我每一次有机会和贤丙师谈心的时候,法师那敏锐的眼神,似乎总是想从我的身上读出一些什么。法师在我的心里,总是有一种高高在上而难以接近的感觉。
听完我的发言,法师谦和地说:“大概是他在公司工作的时候养成的习惯,是要改改……”
之后,再和法师说话的时候,感觉就不一样了。渐渐地,我开始能和法师越来越深入地谈话。我一次又一次地让法师触及到我心灵的深处,我们心灵之间的距离一次又一次地拉近。不可否认的说:我在龙泉寺的心灵成长,大部分都归功于贤丙师的分担和引导。
前不久的一件事,让我又一次认识了自己。
因为奶奶的丧事回家一趟。原本请假7天,我只和家人呆了3天。这也是因为贤丙师:当我想到贤丙师安排我回家的那一幕,想到寺里的师友们的关切的面容,想到丁法师的悉心嘱咐时,我的心按捺不住了,我全然不顾亲朋的挽留,只想尽快地飞回大家身边。那一刻,我才发觉:我的心已经被他们紧紧地牵住了……
回到寺里,已经是夜里10:00。小赵在德尘居门口等我,见到我的第一句话就是:“贤丙师在斋堂等你!”
那一刻的感觉是我此生中从来没有过的。也许,就是那种与离别多年的家人重逢时的那种感觉。
当我跑到斋堂,看见贤丙师的第一眼的时候,差点流出泪来,心里有很多的话想给他说。我看见法师的神情,也好像是放下了心中的一块石头。呵呵,也许你会说:我是一个情感过盛的人,不然为什么总是那么容易被感动?即使是我的故友,也可能不大相信我会流泪。一切都只因为,我身边的这个团体太殊胜。记得我还在当居士的时候,大家都说:法师们非亲兄弟,胜似亲兄弟。这一点我开始相信了……
见过贤丙师之后,我又看见了在教室里看书的贤甲法师。我欢喜地跑到他的面前报到!我第一次感觉到法师的笑容是那么的慈蔼……
我主要的工作是追随贤甲法师在工地承担。大概是在DVD承担3个月之后,我突然接到贤戊法师的通知说,我被调往工程组承担。当时我的心里面是不情愿的,因为我对“工地”很敏感。我只是单纯的认为工地是一个卖苦力的地方,是一个劳改农场!
带着这种心情到工程组报道,头几天是在工地现场承担。一个很偶然的机会,我帮助贤戊法师制作了几张表格。我记得很清楚,那是我第一次给法师做事情。我花了一中午的时间帮助法师制作表格,当时的心情多半是想在法师的心里留下一个好印象。
当法师看完表格后很高兴,法师问了我一个问题:“你会不会CAD……”
“我会!”当时我犹豫了一下。
法师接着说:“我这边有一张手工绘制的图纸,你帮助我把它落实到电脑上,好吗?”
“好!”

同行互助
其实,我当时的心里面是很紧张的。因为我并不是很会CAD。上学时,只是见同学使用过。我对法师说“会”的时候,也仅仅知道这种软件而已。这个秘密,在不久后的一天傍晚,我向法师“招供”了。
法师交给我的那张图纸,是见行堂库房的结构图。当时,我很自信地说:“我明天中午交给法师吧!”说这话的时候,是因为我看图纸都是一些横平竖直的直线,所以认为那个简单……
结果,我到了第三天才将图纸交给法师。那个时候也基本熟悉了CAD的操作。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学得这么快。先前,我一直认为这些都是给“逼迫”的。
然后,法师对我说:“以后,你就在工程设计部帮我画画图吧。我的腿脚不方便,你还可以帮助我跑跑腿……”
就是从那个时候,我开始与法师近距离接触。记得刚开始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我不敢有什么自己的想法,凡事都悉心听受,认真地做事情。不久,大楼开始施工,随着工程的进展,图纸需要作很多的调整,我经常会陪同贤甲法师工作到很晚,第二天我就会“理所应当”地不去上早课,往往都是大睡一觉,然后到7:00去用早斋。
为此贤甲法师多次提醒我说:“一个连最基本的早晚课都不上的人,还谈什么出家!?”而我总是对自己说:“等我进内院了再说吧!”那个时候我还住在办公室旁边的小屋里。
我的工作时间不是很固定,时常都会来个突然失踪,很多的时候,都会烦劳法师派人到处找我。每一次法师问起我去向的时候,我都会丝毫不隐瞒地告知我的去向,以及我的心里所想。那个时侯,法师也不会多说什么,只是心平气和地对我说:“你出去的时候要告诉我去向,不能让我到处找你;还有,在工作时间最好不要到处乱跑。”慢慢地,我似乎很习惯了那种随意自在的工作。
当我进到僧团之后,法师便开始示现金刚相了。我还是居士的时候,法师不会多说什么。尽管我曾经对法师说:“希望法师多多加持。”而实际上,那种心态是“叶公好龙”。
有一次,法师突然问我说:“某某,你说什么是小孩?”
“那个……年纪小就是小孩;还有心灵小也算是小孩!”当时我自以为回答很完美呢!法师一字一顿地说:“一个没有责任心的人就是小孩!”他接着问:“你说你是不是小孩?”那一,我没有回答法师的问题,只是吱唔着站在一边。
自那之后,法师每一次都把我当小孩子看待。也许法师并没有把我当小孩看,可是我的心里面感觉到的就是这个样子。后来的一段日子里,我照旧忙碌着,工作没有什么变化,只是自己变得麻木了许多,因为我总是把工地的工作当成一种负担。
在我的记忆里,自那以后法师一直都把我当作小孩看待。有的时候我挺喜欢做小孩的感觉的,因为小孩子凡事不用太操心,还可以撒娇;有的时候呢,我害怕法师把我当小孩看待,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对此很敏感。
现在想想,都是自己在时常串习那个感觉,自然地,就会被它蒙住双眼。
一段时间之后,我搬到了德尘居。从那个时候开始,我渐渐地开始上早课,工作的时间也比以前规律了许多。见行堂的主体框架完工之后,画图的工作渐渐地少了,现场的工作就变得很频繁了——有很多的收尾工作需要更多的人发心去做。那个时候,法师不再安排我画图了,更多的时候,他会让我照贤己同学的安排到工地做事。说实话,工地的事情并不是很重,可是我每次听到要去工地做事的时候就特别紧张。
如今,我还是主要在工地承担,我似乎已经远离了那种不情愿的心态。记得有那么两次,我没有出去工作,而是在办公室里面瞎忙。被贤甲法师看见了,他严厉地对我说:“你穿上衣服,去工地帮助贤己打打下手……”
还有一次,他生气地说:“你在这里(办公室)待着,会让人严重观过,你懂吗?”

就这样,经过一件一件的事情之后,我和法师之间似乎有了一种不可言状的东西。
前不久,当我突然感觉那种东西就要消失的时候,我着急了,我还是像先前那两次一样,用发自心灵的文字向法师传递我的心声。
过了没有几天,我进了内院,法师对我的态度也有了很大的变化。大概是在新年普茶会上,贤甲法师在上面总结自己的工作心得。我也不晓得为什么,就是有点委屈和埋怨,可又有点心疼法师,于是我的泪水又不听话了。我立刻低下头,耳朵里听着他的话,嘴巴里塞满了炸薯片。
自从进到内院以来,我感觉自己变得太“厉害”了,这让我有点害怕,因为我不晓得身后有什么力量在推着我前进,推着我用饱满的精神、欢喜的心情和疲倦的身体一天又一天去工地干活,而且越做越欢喜。我一直找不到那个东西,我有些担心:是不是我哪里出了毛病了?
从那个时候起,我和法师之间似乎开始有了一些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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