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梦

——“三国会议”见闻记之一

(10月12日  下)

组团会议

    10月8日早晨师父离开龙泉寺，途经上海，转机到韩国出席第十一次中韩日佛教友好交流会议。在师父离开龙泉寺之前，一些同学在师父寮房等候送行，也是亲近请益。我去得稍晚一点，进门时，就听师父说：“将他们分几个组。只要道心、信心培养起来，就好办。慢慢要整体考虑学制建设，整体弘扬。”

    贤甲师问：“山下居士部分也考虑吗？”

    师父说：“那肯定，一体的。”

    贤甲师：“做出学制前，先试着做。”

    师父：“看怎么样适应。”

    贤甲师：“先用传统文化接引信众。”

    师父：“刚开始多关心他们，让他们觉得有意义、有兴趣，建立好的互动关系，进一步再探讨人生意义，一开始不要强加于人，会起反作用。因材施教，透过我们的言语、行为，分享、启发。有分享，就有反响，不一定要人家接受。知识分子自尊心很重，你问他，他知道答案也不回答。有人来山上时跟我说：现在小学是竞选当班长，班干部都要演说，跟过去不一样。现在人跟过去不一样。启发，慢慢就会好。”

    贤甲师：“我想先带他们学《德育古鉴》，让他们表演出来。”

    师父：“现在人心没有归向，失落，慢慢引导让有归宿。不要太讲究方法，要讲究效果。要明确引导达到什么目的、效果，方法可灵活调整，不同人方法不一样。现代人信息多，很短时间让接受什么较难，有的内容他们自己以前也听过。需要时间过程。”

    7:30，我和贤乙法师随同师父坐车去首都机场。在车上，我问师父：“是在那里当天写博客，还是回来写？”师父说：“回来写。现在小活动不写，这种大活动可写一写，但不必像以前那样熬夜赶着写，会把你身体弄坏了。”

    开车的刘居士说：“去年开三国会，现在又开了，一晃一年了！”

    师父：“所以说人生如梦！三国会议十三年了。”

    刘居士：“从韩国回到上海时，住吗？”

    师父：“不住。一天会议，前后花四天时间。如果住，就成五天了！回京还有很多事，15号又要去菲律宾出席‘亚宗和会议’。”

    刘居士：“太紧了！”

    师父：“不紧，很多事情办不成。”

    很快到了机场，与中佛协的另外十人会合。师父与人在轻松笑谈，其中师父说到：“社会在转型，佛教也在转型。”

    11:20到上海，12:20住进新梅华东大酒店。午休一会儿，起来看书，又看看窗外景象，只见高楼林立，脑中禁不住思索师父的感叹：“人生如梦！”。在这高楼群中，遥想千年前的宫殿楼台，已不见踪影，百年前的建筑也是少有。从现在百年后、千年后，这些高楼恐怕所剩无几，荡然无存。那时的上海，那时的中国，那时的世界，会是怎样的面貌呢？沧海桑田，过眼云烟，然而圣贤的思想精神却几千年中传承不朽。人们自认为实在的身体，也是刹那变坏，百年死灭，而心识和业力却生生不息、亿劫不亡。什么是坚实的、什么是虚浮的，世俗一般的感觉和追求似乎是颠倒的。师父曾经与一位杂志社的负责人谈话时说：“真正我们面临文化重建、道德重建，是整个时代的事情。我们文化内涵是什么？道德底线是什么？这是很重要的问题。还有人生活在世间上的意义问题。人活在世上不仅为了食物，吃的问题。如何重新认识、审视生命的问题，从生命这最基点上去关心，很多问题才想得清，否则不容易，就会变得虚妄，像看到海市蜃楼，看到五光十色虚假现象。这些海市蜃楼、虚幻东西如看电影，一方面知道虚幻，又觉得真实，进入思想，注意了觉得真实，不去注意觉得虚幻。生活也是，更多人把虚幻当真，把真实当虚幻。很多人在认识论、价值观上出问题。”或许这也正是《心经》所说的“颠倒梦想”。

    然而人在梦中，怎么能自觉？虽然在梦中，也是苦乐炽然，有一位同学讲自己的学佛因缘时说：“二零零六年因暴发乙型肝炎，肝坏死，病危期间梦到被怪物追赶撕裂，刚死还活，恐惧痛苦无比，后又梦到一位学校老师现出家相把我带到一位老和尚面前，这才清醒过来。出院后才知这位老师已学佛二十多年。后到龙泉寺地藏殿见地狱果报图，惊讶发现极其相似。见了药师佛，突然痛苦流涕，好似迷失多年的孩子找到了母亲，于是信佛学佛了。”

    我做梦受苦时，谁能到我梦中觉醒我呢？我又怎能到别人梦中觉醒别人呢？梦不可得，因缘而生，因缘而灭。人生大梦不可得，有缘则觉，无缘不觉。正如龙泉寺观音殿的对联说：“念也应，喊也应，不诚咋应？善能度，恶能度，无缘难度。”或许自觉觉他，先从结佛缘、结人缘开始吧！

    晚上7:00在酒店二层召开组团会议。多个省、市、自治区的佛教界人士和宗教局干部共一百三十人，师父为团长，国家宗教局一司司长徐远杰为顾问，中国佛协的四位副会长：永寿法师、明生法师、觉醒法师、祜巴龙庄勐长老为副团长，明生法师兼任秘书长，中佛协副秘书长照诚法师和张琳担任副秘书长。

    觉醒法师主持组团会，先请师父做讲话，师父讲了三层内容：一、中、韩、日三国佛教友好关系的历史渊源；二、三国会议的由来；三、三国会议的价值和这次会议基本情况。最后师父讲：“我们出访有三个目的：一、我们是去传播友谊的；二、我们是去广结善缘的；三、我们是去交流佛法的。”觉醒法师说：“很多人是第一次去，大和尚所作的讲话有重要指导作用。我们是作为佛教友好使者去韩国，不是一般旅游团去玩一玩。”

    然后徐司长讲话，其中讲到：中佛协对三国会议重视，国宗局也重视。这次130人，法师70人，宗教干部25人，居士、团体工作人员35人。10号结束后，部分人员回国，大部分人留下来参访。组成人员来自11个省，人员多、散。叶局长在我来前，让提几点要求：第一、要有大局观念，要讲精神风貌，包括也要求我自己，代表中国，代表佛教界。在家人都要穿正装，出家人也要以自身良好形象赢得韩方、日方尊重。要严守礼仪，僧装整齐。2006年世界佛教论坛，世界对中国佛教界好评如潮。特别中国汉传出家人独身、素食、僧装，国外肃然起敬。第二、讲团队意识，要有组织纪律观念，以全团集体活动为主，有事外出要请假，外出至少两人以上，回来要销假。第三、注意人身安全，贵重财物随身带。在大型的国际场合，不该说的话不要说，不该做的不要做。出家人、干部、居士一定要团结互助。

    然后明生法师做总结发言。约19:50，主席台上的团长、顾问、副团长等退席，由中佛协国际部副主任普正法师给大家介绍具体注意事项，并进行团体分组。

    普正在注意事项中讲到：1、到韩国，不管是在车里、公园里、寺庙里、……，都不能随地吐痰，要吐在纸上。如果当众吐痰，在他们眼里比抢他们的钱还受轻视。2、法师在自己房间可穿小褂，出房间一定要穿大褂。正式法会、参访寺院时，法师要搭衣，而且大部分寺庙进大殿脱鞋，要走侧门。3、韩国9.96万平方公里，4700多万人，其中佛教徒2000多万。佛教信仰深，韩国的出家人可以仰着头走路，因为对国家影响深，社会地位高。韩国是宗派佛教，有53个宗派，曹溪宗最大，有一千多万人，一万多座寺庙。僧装、素食、不结婚的宗派只有两、三个。有的宗派还穿西服、留头发。我们要搞团结，不要随便说结婚、吃肉不好。我们吃素有功德，他们吃肉有吃肉的因缘。我们管好自己。

    张琳副秘书长补充说：1、到国外一定要遵守交通规则，如果闯红灯，死伤自己负责，还要赔偿驾驶员精神损失费。2、一定要保证时间，一个是出发集合，一个是到商场、公园里自由活动时。一人迟到，全团等你。3、注意内外有别，很多导游听得懂中国话，曾经有人说韩国饭菜不好，导游就找中国代表团抗议，说是污辱他们国家。对国内一些事看不惯，不要说，可能被他们的媒体采访报导，就会带来麻烦。

    约20:30，组团会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