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闻觉知 同师共学（12月27日）

成蹊

    “原来的电脑桌面上‘我的文档’里有很多文件，现在都找不到了！那都是很重要的资料，一个都不能丢！你不会弄，就不要着急弄，可以等某甲法师回来弄啊！……”咣！师父挂掉了电话。

    隐约听到师父的语气非常严厉，某乙法师在旁边站着，合掌默默地祈求。

    净人某丙呆呆地拿着电话，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他的头都有点懵掉了。电话那边已经寂静好久，他才回过神来，想：“唉，损恼善知识了，自己真是……。那些重要的文件有没有备份呢？糟糕，想不起来了。”

    注意到某丙紧张焦急的神色，某乙法师赶忙用他特有的柔和声调安慰他：“不要太难过了，你还是很用心地付出的。师父对一般人也不会这么严厉，这说明师父认为你条件够，禁得起他的呵责。这一方面是在消你的业，另一方面也能让你增长经验嘛。由这个因缘，以后可以更加注意了。”

    某丙带着哭腔说：“我觉得这都是自己跟师父的违缘啊。”

    某乙法师很诚恳地对他说：“好好祈求，好好净除自己的业障。”

    这时候已经是夜里将近十一点了。在某乙法师的目送下，某丙心情沉重地回到寮房，跪在床上，合掌殷重地忏悔着：“这几天办事一直都不顺利，今天在去佛协的路上，还吐得这么厉害，这都是自己的业障现起了。现在又耽误了师父的事情，造了多大的违缘啊。师父的事都是非常重要的事情，关系到整个佛教和所有众生的命运，自己怎么承担得起呢？难怪师父这么严厉地训诫……。刚才某乙法师第一次找我，我竟然没有上去，自己怎么会对师父的事这么没有感觉？！”某丙这样一边忏悔，一边回想整个事情的经过——

    事情还得回溯到一周前，师父还在台湾的时候，电脑曾经坏了一次。听说这个消息，做执事的某丁法师感觉很内疚：“如果早给师父把电脑修好就没事了！”因为在去台湾之前，师父已经有几次提到，电脑有时候会发生死机的毛病，但某丁法师没来得及处理。等到25日晚上从台湾回来之后，某丁法师便提出要给师父换一台常住新买的电脑。师父本来还不想换，觉得目前的这一台修一修还可以用。某丁法师考虑到原来的电脑一来是不稳定，容易耽误事，二来屏幕小、费眼睛，便向师父一再祈请，师父最后也答应了。

    26日早晨，某丁法师带着某丙来给师父换电脑，倒数据。其实，师父的电脑，某甲法师是最熟悉了，平常都是他在负责维护工作，可是不巧，他这两天有事外出。某丙平常负责维护常住其他的电脑，某丁法师怕师父急着用，就让某丙帮忙做这件事情。某丁法师特意交代：师父常用的上网设置、硬盘目录结构、桌面程序等都要保持一致。他们计划是在下午三点之前把电脑搞好，然后就给师父送到佛协去，顺便还可以办理网卡的事情。很多程序要安装，很多地方要设置，很多文件要复制和备份，时间就显得比较紧，不过某丙还是赶在三点前做完了。

    下午去办理网卡，事情很不顺利，由于营业厅有机器出了一些故障，本来半个小时能办理完毕的，结果多花了一个多小时。这样再往佛协赶，就遇到了下班的高峰期，车在路上开了很长的时间。寺里的这辆车买了一段时间了，但里边的味道还是比较重，再加上车开起来比较飘，大家都有点晕车。某丙晕得是尤其的厉害，最后还吐了出来。到了佛协，师父因为晚上有重要的事，已经离开了，大家只好就这样把电脑留在那里，没办法当面请师父试。

    到了晚上十点半以后，师父在佛协的侍者某戊法师打电话给某乙法师，说是师父电脑中“我的文档”里的文件都不见了。某乙法师摸着黑到净人寮把某丙喊醒的时候，某丙还有点迷迷糊糊，也记不清楚那些文件放在哪里了。某乙法师就给某戊法师回电话，请他用搜索的功能再试一试。又过了几分钟，某戊法师第二次打电话过来，说还是没有找到文件，某乙法师只好去把某丙喊上来。此时的某丙已经开始意识到问题可能比较严重，可是上来与某戊法师一通电话，发现很难讲清楚。为什么呢？新电脑的操作系统是最新的Vista，跟老电脑不一样，而且他也想不起那些文件到底放在哪里，或者有没有移过去。这时候，师父接过了电话，语气很急地讲了本文开头的那一段话。

    回忆完事情的经过，某丙继续跪着反省自己的问题：“自己真是差劲，让师父因为这些事情操心。如果能够稍微代人着想一点，这件事情也不会这出这么大的状况。如果自己再仔细一点的话，也不会让师父这么着急。而且，在佛协的时候也至少应该给师父写一个使用说明才对。归根到底，还是在依师上出了问题。这说明自己对师父的心意不能够很好地去体察，也不知怎么去做师所喜。既然是不能体察师父的心意，就只是随自意乐地去做，结果就是损恼到善知识，这个业……！”

    这样一边流着眼泪反复地反省忏悔着，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某丙才上床躺了一会儿。听到打板，他又赶快起来，匆忙洗漱之后找到了已经回寺的某甲法师说明情况。两个人抓紧时间找到原来的电脑，一看，感谢佛菩萨加持，那些重要的文件并没有删掉！这样某丙的心总算稍稍安慰一些了。两人决定，用另一台电脑重新把师父旧电脑的东西拷过去。这时候因为有对师父电脑比较熟悉的某甲法师在旁边，某丙心里比较有底了。

    这样又忙了一上午，快中午的时候，基本上已经做得差不多，可某丙感觉身上越来越不舒服了。前一天出门的时候，由于穿得衣服少有点着凉，晕车吐了之后，等回来胃就比较难受。折腾到今天中午，紧张加劳累，身体的不适就更加明显了。他知道如果再吃中午饭，一定会吐出来，就跟行堂组长说，不用给他打饭，但他还可以帮忙行堂。组长看他脸色不好，忙让他去休息，并给他拿了一些药过来。

    吃了药，某丙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感觉药挺对症，胃口舒服了一些。这时候，同学们知道他病了，都很关心，纷纷过来看望。大家围在他的床前，问寒问暖。有人问他要不要再吃点东西，某丙说是吃不下。后来大寮的同学给煮了一些姜糖水，一是可以驱寒，还可以补充能量。最后，给乙班带课的某己法师也去了，一番话令某丙也很感动：

    “修行是长远的事，一开始就要把目标定得长远一些。这条路是要慢慢走的，不能一开始使劲冲，把身体冲垮了，就什么都谈不上了。……”

    把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向我介绍完，某丙最后说：“整体上反省到最后，我还是非常感恩师父。我自己也感觉到最近好像业障在现起，我说不清楚，但的确感到有业障！师父这么慈悲，通过现威猛相加持，净除自己出家、学佛的违缘，一下子会帮我消掉很多业的。真的，很感恩师父！”

    听着他平实而真诚的话语，看着他依然红肿的眼眶，我的内心对某丙非常随喜赞叹。《地藏十轮经》说：“彼（善知识）摄受者，应经无量俱胝劫中，流转恶趣所有诸业，然于现法因疾疫等，或饥馑等，损恼身心而能消除，下至呵责，或惟梦中亦能清净。”由于善知识的呵责，能够帮助弟子消除这么多的恶业，怎不令人随喜！

    可是，要得到这样的利益也是有条件的。如果弟子相不够，不能够体会到善知识的悲心，对善知识的呵斥不能接受、乃至起了瞋心，那就谈不上得到利益，反而会造恶业了。因此，就像某乙法师说的，师父也轻易不会这样严厉地训斥人。试问我自己，如果遇到师父这样严厉地呵斥，能够不起非理作意吗？如果碰到很令自己痛苦的境界，会一心反省自己的问题，而不抱怨别人吗？答案是很难说的。如果我能够受得了，可能师父早就也现威猛相加持了，因为自己也做了很多错事啊。看来，自己的条件还很不够，要好好培养弟子相啊。再看看某丙，他在这样境界的严格考验中能够一直与法相应，一心内照，并且体会到师父的悲心加持之恩，是多么的难能可贵！

    其实，师父也曾多次对其他够条件的弟子如此严厉地呵责过。某乙法师告诉我，前不久他抄写圆拙长老的塔铭，不小心抄错了一个字。结果，师父把他叫过去，狠狠地训了一顿。不过，某乙法师说，虽然师父看起来好像是在发脾气，可过了没多久，就好像没事人一样对他和颜悦色了。他体会，师父很希望弟子能成长，所以通过呵责，让他对这件事能有深刻的印象，以后避免类似的错误。而师父很快就和颜悦色，又说明其实师父并不是真的在生气，因为一般人如果发了脾气，一段时间内和对方就会有业卡住，不可能很快就没事了。由此他深信，师父的确是出于悲心在对弟子进行加持！

    还有一点令我深有感触的，是又一次体会到“僧团之美”。一方面，某丙的弟子相够，可以禁得起师父的呵责加持；另一方面，某乙法师、某己法师以及其他同学的鼓励与关怀，也对他提持正念很重要啊。如果不是有具足悲心善巧的师父，如果不是在道次第上长期的学习熏修，如果不是有具足同样宗旨理念的同行善友影响和策励，缺了任何一个环节，我想某丙都很难如理如法地去面对这样一个境界，造这样珍贵的一份与师父相应的善业。在师父的慈悲摄受和带领下，在一个师法友清净和合的僧团，大家就是这样互相扶持、互相帮助、共同增上，怎不让人看到三宝无比的功德，佛法将兴的希望！

《唯有闻法为最乐》居士心得

师父：

    从上次给您发完信到今天，在这一个月时间里，我经历了反复的沉浮、动荡、彷徨和思虑。就在上周五，我差不多又要退却了——周六不想上山了，也不想再前进了，就这样顺流而下吧！我好像没有希望了。但是同学告诉我：“明天下午三点，大和尚有开示，你一定要去哦！”我一下又振奋起来——啊，太好了！我感觉到，您在给我强有力的摄受，您在给予我及时的支持！

    师父，您周六的开示对我太重要了！我发现，每次在我快支撑不住的时候，您都会出手相救。而这个时机，既不会太早、更不会太晚。您只有在我痛苦得受不了而急于寻找答案的时候，才会给我以启发。这倒很像孔子对他弟子的教育方法：“不愤不启，不悱不发，举一隅不以三隅反，则不复也。”所以，当我在佛堂看到您走进来时，我的眼泪夺眶而出！天那，我朝思暮想的师父终于出现了！师父，我太盼望见到您了！我的心快干涸了，我要听您讲法啊！看着您笑容可掬地坐在讲桌后，我感到您像太阳一样温暖、珍贵，我虚弱、昏乱的心得到了莫大的安慰！在您接下来的开示过程中，我全神贯注，恨不得用每一个毛孔来吸收您的法音，用全部的精神来领会您话语的内涵。

    师父，我发现，您的讲法越来越圆融和微妙了。而且，它和我最近阶段的体验很相应。我最受用的话是：“生命是没有限定性的。”这意味着什么呢？它意味着解放、自由，意味着和而不同，意味着我们对待生命的态度应该是创造性的、建设性的，我们不从属于任何人为限定的体系，而每一天都会是全新的开始。我最近很大的问题是，越来越僵化、死板、教条，我用自己对佛法的一些片面理解把自己给套住了。具体表现在对同学的远离和防范，过于重视个人内心的感悟，害怕和大家接触多了心会乱。结果，原来发心想帮助的人成了我躲避的对象，才打开不久的心门又重新对外界关闭了。刚开始，在这种个人状态里还有些灵感和体悟，但渐渐的，心开始日益沉寂，甚至伤感，以往那种颓废的心理逐渐像迷雾一样将我罩住了。有一天，当我走在校园路上时，无意中抬头看看天上飘过的云彩，忽然感到：我被自己困住了！我被自己对世界的恐惧、疑虑、迷惑绑住了！而我需要的是什么？是解脱和自由，是平静和清醒。那一刻，我心中生起一股很大的勇气——我不再害怕一切的变化了，如果我敢于迎接这个世界对我的冲击，让它像风暴一样吹过我的身体而依然巍然不动，我最终会获得平静。也许，只有当我平静下来以后，才会发现原来所谓的“风暴”并不存在，那全都是自己的狂想。

    师父，我想要一种自由和解脱的人生，可却不断在陷入自设的陷阱，这也就说明：我没有正确的方法！那么，最近以来的痛苦就在表明：我又远离和背叛了您，我又上了自己烦恼的当！

    师父，周六中午我遇到健法师，向他请益个人独处和与人交往之间的矛盾和困惑，法师说：“闭关自守是没有希望的，问题不在于独处或与人互动，而是内心的散乱，应该努力培养专注。”当时感到，我与法师就像两个世界的人，我这么混沌、散乱，而法师却代表着静定、专一，心中不禁愧悔交加，意识到我绝不能这样下去，我要出家修行，像法师一样！否则，我真算是白活了！

    下午听完您的开示，更坚固了我的这种想法：我要听师父讲法，我要断除迷惑，获得智慧！如果不能听到法、领会法的内涵，我活着一点意义也没有！

    真的，师父，当我感受到您智慧、自如的生命境界时，我简直觉得自己的生命状态劣如敝屣！如果我不能跟随您，生活在您的世界里，那我的人生将毫无可取！

    师父，其实在半个多月以前，当我第一次观看《孔子传》，看到少年孔子为了认师求学而心坚意笃、苦苦守候时，我就生起一种想向您立志求学的心了！当时那么激动，仿佛信心十足，可后来就被一些小插曲给驱散了。之后，这种志向不断生起，又不断跌落，数次想给您写信，但总是勇气不足，以至于精神越来越内向和委顿。今天，我终于能给您写这封信，实在还是您与佛菩萨的加持所致！

    今天下午，我又看了您《感悟人生》的法语摘录。因为这是我帮助整理的，所以我还留有一份底稿。现在，当我重新研读您的话语时，开始感受到过去并未了解的深刻内涵。为什么呢？因为在我经历了许多问题和痛苦之后，再来看您的话，才发现您早就将正确的方法告诉我了。可那时候虽然觉得有道理，却无法与自己的生命体验相联系。如今，只有自己吃够了苦头、走了弯路以后，才体会出您当时的用心。比如《寻找生命中的贵人》里的几句话，一下解决了我对待同学时的困惑：“恰恰是有问题的人、有困难的人、烦恼重的人、痛苦多的人，才是我们首先要发心利益的对象，是我们行菩萨道的对象，是当下需要我们努力去帮助的对象。而帮助他人的时机，正是我们修行的第一时间，是最重要的时间，是修行佛法最好的机会。”这太好了！我终于找到了解决自己思想问题的理论依据！您说的很确切：帮助他人是我们修行的“第一”时间，是修行佛法“最好”的机会。说“第一”，那就意味着自己的利益和感受是第二位的；是“最好”的时机，那就不该错过，而且要主动抓住、甚至去创造。看到此，我豁然开朗！马上想到实践一下，就主动找那位烦恼重、痛苦多、因此也让我一度回避的同学去吃晚饭。我对她说：“我看到师父的开示说，帮助别人的时机是修行的第一时间，是修行佛法的最好机会，所以，我马上想到要帮助你！”她开心地说：“啊，我太幸运了！”吃完饭后，我和她一起去未名湖散步，然后一边听她诉说烦恼和困惑，一边用我下午才看到的您的话，对她循循善诱地开导。我们谈了很久，她显然放松和清醒多了，感叹道：“唉，师姐，我要是早遇见你就好了！”

    师父，我感到，发心不同，面对同样的境界时感受就不同。比如我与同学的谈话，以往开导她时，会想：“我都说了这么多了，她怎么还没有改变？”时间长了，就会失去耐心和爱心，甚至害怕她的烦恼传染给我。但通过最近一段时间的独处，我发现远离境界根本无法净除烦恼，反过来，心情会越来越乱，问题越来越多，心力消沉、毫无生气，最终的结果就是——走到了穷途末路！而当我得到了您正确的指导后，一经实践，便发现：帮助别人与感悟内心并不矛盾，完全可以同时进行。而且，只有在帮助别人的过程中，才可以打开自己的内心，使自己获得无穷无尽的前进动力。由此，也才能避免沉寂与虚无，或陷入偏执危险的妄想。

    师父，通过这小小的实践，使我感受到——您太珍贵了！您的每一句开示都值得我反复琢磨，深入其中，直到将它的内涵理解透彻，并能灵活运用。而这对我来说，是非常快乐和幸福的事情——没有比明白道理、解决问题更让我高兴的了！师父，我之所以想出家修行，并不是出于对出家功德及意义的深刻了解，而是我一定要解决自己的问题！以前，我的内心仿佛还有可以凭恃的东西（其实自己并不明确，只是一种习性），但现在，我确实感到，自己已经无足凭恃了！我已经走到穷途末路了！也可以说是“黔驴技穷”，没什么花招可耍了。

    我的这个决定是在很长时间的“负隅顽抗”之后的“缴械投降”，因为自己实在没招数了，而您又那么智慧、光明、圆满，让我羡慕、渴望，除了跟您修行，我还有更好的道路吗？唉，我这也是没有办法的办法呀！

    师父，我做这个决定并不鲁莽，我只是想对自己的生命负责。或者说，当我看到你们在天空自由翱翔的姿态，我就不能允许自己浑身污浊地在泥地上爬行！我的生命也是像您一样高贵的，我的心灵也是像您一样丰富和深邃的！既然我有机会步入如华严世界般庄严的境界，我为什么还要自甘堕落、苟延残喘呢？

    师父，我要成为最好的。我要跟随您，在您的带领下“速到一切智城”、“趣入法界大海”！

    孔子十五有志于学，三十而立；如今我都过了三十岁了，人生却毫无建树，如若再不立志、发奋，将身心都投入到对道的追求和实践上，我这辈子就彻底完了！

    记得少年时，有一次看到地上蚂蚁爬过，天空大雁飞翔，不禁悲从中来：如果我这一生将像这蚂蚁、大雁般默默无闻地逝去，那就太悲惨了！我一定不能过这样的生活！假如我的生命不能给后世留下珍贵的痕迹，那就像没有活过一样！因此，我总认为，我的生活应当是一种奇迹，它永远会超出我的想象。我正是为了这奇迹而活的，是为了深入生命的奥妙而活的！如今，我将有机会实践我的理想，那为何不迈出这关键的一步呢？

    师父，我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出家的资格和素质，或者说，我可能还不具备出家修行的弟子相，那么，请您帮助我努力改过、净罪集资吧！我知道，光凭这一封信并不足以表明我求学的决心，也不可能使您立即认可和接纳我，不是您不慈悲，而是我要求的“法”——它太珍贵了！如果不付出相当的代价，我没条件获得。如果您随便答应我，那倒是把法看轻了！

    所以，我向您表露我的心意，只是希望您能了解我的志趣和愿望，从此，我也可以对自己的心作个交待，也是为自己的生命选择了一条道路！至于说我适不适合出家，那就全凭师父的定夺了！

    师父，这封信先写到此吧！我最近精神状况一直不好，今天能给您写信是酝酿了一整天的结果，但感觉还是思维散乱、辞不达意，恳请您原谅我，好吗？

    我做这个决定没有征求父母的意见，母亲大概会理解的，我会与父亲多交流、谈心，他很认可中国传统文化，我想从这个角度与他达成某些共识。我倒是不想让父亲伤心，但我已经别无选择了。

    对了，师父，周六傍晚我在云水堂帮忙削土豆时，您和杰法师进来看暖气热不热，我看见您好高兴！但不知怎么表达。等您出去经过我身边时，我脱口而出：“师父！”您说：“谢谢！”当时我还奇怪：师父谢谢我削土豆？这是什么意思？后来回学校，我给同学讲起这件事，同学替我解惑说：“师父是看到你的真诚和对他的信任，然后表示感谢！”噢，原来是这样！看来，您的确不是感谢我削土豆呀！我真笨！如果是像同学所说，那您太好啦！您的心真柔和，像羽毛一样！

    还有，您与北大同学合影时就站在我前面，我真幸福啊！照完相，我真想跟您说说话，可又不知说什么，只知道看着您。而且，您好像都不认识我，令我有种“对面不相识”的遗憾！

    好了，师父，我要睡觉了。明天开始好好准备论文，做好该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