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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闻觉知 同师共学(6月4日)
成蹊
接下来的几天,师父让我暂住中佛协。
师父说,在一个地方呆久了,心容易僵化,换个地方住住,也许会有更多的灵感。师父善调弟子,方法层出不穷。“动”太多的弟子,就让他安静下来;“静”太多的弟子,就让他面对复杂的境界练习承担。总之,调心如同炼金,要数数火烧,数数水洗,杂质去掉后方堪大用。
早上收拾要带走的东西,无非是将三衣、几本书,一股脑装进香袋。出家生活真美,简单极了,说走就走,了无挂碍。上完早殿,我找到一位法师作对首出界法,然后就同师父一起坐车进城了。
路上,师父一直在和我谈论着最近同学们的进步和龙泉寺的建设状况。虽然昨天没睡好,但我还是睁大了眼睛想多听听师父的话。想想师父,比我们累多了,可还是一有机会就不停地为我们开示,为了什么呢?
经论里描述善知识的德相,其中之一就是“远离厌患者,数数宣说而无疲倦,谓能堪忍宣说苦劳。”一般的人,话讲多了,就很累很烦,不想讲了。但是对于一位善知识来说,只要对众生有利益,他便会在大悲心的驱动下,不顾自己的疲累,不断宣讲佛法。
一个多小时后,我们到佛协了。
进到师父卧室,没过多会儿,师父突然对我说:“我的手机呢?”
我一楞,我记得从龙泉寺刚出门时,师父还用手机看了短信。师父现在基本靠手机对外联系,靠短信指挥很多事情,手机丢了,很多事情就会被耽误,可不是小事。我猛然感到一股压力降临到我的身上。
师父找了一会,没有找到,我又赶紧在香包、大褂、床上、地板上找,也没见到踪影。更糟糕的是,师父说他的手机铃声是关闭的,震动也很弱,即便拨电话,也不容易察觉到动静。
我还是不泄气,拔了师父的电话,电话是通的,没人接,也没听到任何动静,看来不在卧室,也没有被什么人捡走。
会不会落在龙泉寺了?
我赶紧打电话回龙泉寺,叫侍者去师父房间找一找,过了一会,也说没有。
会不会落在车上了?
打电话给司机,请他在车上找看看,结果也没有在那里。
师父又让我在进门的一段路上找找,我巡视了两遍,一无所获。
大事不妙了,我的额头上开始渗出了汗,出师不利啊。
师父说:“上午要开会,先不找了,不用费这个力气。”说完就去忙事情去了。
我心里更加犯愁了,怎么倒霉的事情就轮到我头上呢?不死心,我一定要找到它。
我又开始回忆早上这一路的行程,到处寻找,手机到底藏在哪里了呢?
接二连三有电话打来了,师父的手机丢了,马上引起了众多弟子们的关注。大部分人来电话问在哪里丢的,是不是可以帮忙去找找。也有的同学是来“关心”我的,问我:“师父的脸色好看不好看?有没有批你啊?”
在这嘈杂的心境中,上午一晃就过去了。
午斋时,我坐在师父对面,心情沉重。
师父:“我开了一上午会,你上午做了些什么?”
我:“我一直在找手机。”
我感觉师父期望我回答的不是这个,内心有点发虚。
师父没有再讲话,很快地吃起饭来,我还是慢条斯理吃我的,内心还在嘀咕:手机藏在哪里了。
一会儿,师父吃完了,我才吃了一半。我感觉不大对劲,师父是不是有事情要忙?我是来承事师父的,怎么还拖师父后腿,让师父等我呢?失去正念了,只顾自己吃,没有观察师父在做什么。
乘师父去洗刷的时候,我以极快的速度吃完剩下的饭,师父回来时,我已经吃完并将桌子收拾好了。果然,师父拿出一封信,对我说:“联系一下这个人,请他下午来见我。”说完师父又进屋去看资料了。
我马上办完师父交代的事情,但是还不死心手机真的丢了,又在师父房间翻找了一遍,总归没有收获。
我疲惫地回到自己的房间,坐下来,感觉到内心的不寂静和忧恼,今天又“破功”了,失去了正念正知。
我靠在椅子上,呆呆地望着窗外的一颗大树,微风吹过,阳光透过树叶斑驳地洒在窗前,鸟儿在鸣叫,一片悠然的景象。
看着摇动的树叶,我忽然想起佛世的修行人看着这些景象,都会现起“无常、苦、空、无我”之类的佛法,我内心也随着这寂静的景象沉静下来,正念现前。有正念和没有正念完全是两个状态,两个心境,正念真是美妙。对比两个心境,开始反思上午自己为什么会处在急躁中,不能生起正念。在师父身边是多么难得的学习机会,为什么忧恼而不是欢喜呢?
我忽然想起《入行论》的一个偈颂:遭遇任何事,莫扰欢喜心,忧恼不济事,反失诸善行。
修行的人,把住正念是最重要的事情,如果失去了正念,烦恼贼就会乘虚而入,让我们虚度光阴,遭受痛苦。在任何境界中,都不可失掉自己的正念,手机可以丢,正念可不能丢啊。同样一个境界,师父没有忧恼,正念正知,该干什么还干什么,处理了很多事情,我呢,半天的忧恼,半天的忙碌,结果什么也没干成。
师父做到了,我失败得很惨。
大道无形,真正的功夫就在平常的境界之中显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