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质丰裕与心灵快乐
明志

妻子过去的小同事又来电话了,又在诉说他的烦恼。他几年前来北京打工,没有文凭、没有经验,有的只是青春和创业的渴望。还很不错,几年下来,他已经凭着业绩从一个穷打工仔做到了外企的部门经理,收入相当丰厚。然而,见了几次面,我从他的脸上读到的多是疲倦、焦躁,眼神中透着忧郁和迷茫。他的谈话和来电,证实他正是这种状态:每天忙着工作,忙着创业绩、增收入,身心都很疲倦,却又像台机器似地被牵动着,日复一日,轮转不息。用他的话讲:“我确实挣了很多钱,却不知道能用来做什么。我确实物质丰裕了,然而我并不充实、快乐。几年前我经济窘迫,过得不快乐,于是我拼命干、挣钱,如今有钱了,我还是不快乐。”
他的话,很值得我们思考。我们每天都在忙碌着,我们在忙碌些什么?或者说,我们在为着什么忙碌?我所忙碌的真的对自己的生命很有意义吗?能带给我们真实的快乐吗?我们在日复一日随着惯性生活,却很少去反省这种生活,然而这种反省对我们确实太重要了。如同拉车的只看脚下这一步,甚至是闭着眼睛拼命地拉,不看方向,很可能南辕北辙——想追求快乐,却带来更多痛苦,或者会拉到坑里去——在人车坠入深坑那一刻才开始清醒却已无力回升。
也许我们很多人的生活,都不得不为生计去奔忙。此时,如果有人让我们放弃去忙生存、追物质,我们大多会很反感,认为不现实,饱汉子不知饿汉饥。但同时,我们也应看到另一面:物质并不会带来真实的快乐。当我们获得所追求的物质时,也许会得到暂时的满足和欣喜,但那转瞬即逝,取而代之的往往是新的更高的物质欲求。我们很容易在物质追求中不断忙碌、轮转,为其束缚,迷失自我,不得自在。追求物质并不是我们真实的目的,我们是希望以此来获得快乐,然而我们却常舍本逐末,为追求物质而放弃了真实的快乐。于是,有人很富有却仍生活得痛苦万分。
究竟地说,物质多寡与真实快乐与否并无必然联系,物质丰裕可以快乐,物质缺乏也可以快乐。快乐是心灵的提升和觉悟。觉者早已告诉过我们:造作善业得乐果,造作恶业得苦果,这是决定的。所以我们是否会快乐,关键是看我们造作善业还是恶业。业果在佛法中有很深细的论述,非本文所能谈明,但有一点,造业最重要的部分是看我们的发心和动机。有了好的发心和动机,再有实在的正确行为,正确的回向,我们不仅会有心灵的快乐,自然也会有大的福报,并且可以不断增长,不会因富贵而迷失,从而造恶业受苦甚至堕落。
向觉者学习,反省我们的生活,确定我们生命真实的方向,并踏踏实实地断恶修善,我们就会越来越感受到真实的快乐,减熄烦恼,福德和智慧不断增长。不必再整日愁眉苦脸,苦哈哈地过日子。我们能突破自己的成见和生活的惯性,自主地认识、选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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