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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圳文学》第二期:小引、臧棣评拙作

(2009-02-13 12:32:06)
标签:

文化

十面埋伏

 

诗人:伊沙

诗作:《最黑的睡眠》

 

《最黑的睡眠》

 

所有人都睡成

纪念碑的浮雕上

那呐喊呼号的人群

正在进行的表情

只有她们三人的睡态

安详而甜美

这是夜间

在一列南下火车的

硬座车厢里

三名正从故乡

南返工作岗位的雏妓

她们没有梦到美好的未来

但也没有梦到

警察的阳具

她们

在最黑的睡眠里

 

 

 

 

生死存亡的睡眠

 

文/小引

 

我一直认为,在当代中国诗歌这个大概念下,许多人对伊沙的看法是片面、粗暴、不恰当的。这主要表现在两个方面:一方面某些人包括伊沙自己,过分夸大了文化天生就是包含着权利因素的存在事实;另一方面,一些人错误的认为文化身份是一种资格论证,从而导致他们在价值判断上不讲道理。而这种不讲道理,实际上只是一种对自身利益获取以及各种权利和权力的主观预期,只不过因为与诗歌纠缠在了一起,所以显得暧昧又模糊。

在我看来,以伊沙为代表的一路诗歌写作方向和许多反对他的人的写作理念并不是一种对立的关系,尽管伊沙非常不同于他的“敌人”。但值得注意的是,“非常不同”的东西之间,并不一定是对立的,就如同传统和现代之间,主要的问题不是“我/他”的对立关系,而是“新/旧”之间的历史的嫁接问题,他们很有可能是互补的关系。

对任何一首诗或者一个诗人而言,误读并不是一个严重的问题,当然恶意的误读另当别论。伊沙的《最黑的睡眠》,从文本的角度,为自己也为他的“敌人”提供了一条可供沟通的桥梁。

我之所以认为这首《最黑的睡眠》提供了一条可供沟通的桥梁,是因为这首诗写出了伊沙的“敌人”宣称的对诗的理解,即诗不仅仅是日常的琐碎,而完全可能是把美学经验提升为一种深刻的生命经验的过程。

伊沙在这首小诗中描绘了一列南下火车里一瞬间的某个场景,和当年他的《车过黄河》不同,伊沙在消解主流意识的同时,也在不遗余力地建构着新的价值判断体系。很显然,建构某种东西,需要更多的智慧和能力,伊沙在这首诗中做到了这一点。

这首诗从美学经验提升到生命经验的过程,是复杂多变的。对于一个诗人来说,“例行公事”的写作是不可容忍的生命经验,从“纪念碑的浮雕”到“南返工作岗位的雏妓/她们没有梦到美好的未来”再到“警察的阳具”,没有创造性的飞跃,是无法拯救一个司空见惯的生存现实的。从这个角度来说,诗的任务就是要拯救经验和思想,它使得我们能够保持总会有更有意思的经验和观念可以感受和思考。

伊沙在这首诗中体现出了一个诗人敏锐的洞察力,当南返工作岗位的雏妓从安详而甜美转入最黑的睡眠中时,何尝不是一个生死存亡的时候呢?这场旁观的睡眠,让我们看到了好的诗歌不仅仅是个性的,它同时也是公共的,更是严肃的。

更进一步来说,一首诗的成功,一方面得力于诗本身对读者阅读预期的安慰,另一方面,也得力于它思维角度的奇异和深度。我相信大多数的读者都会觉得,好的艺术品应该是又要奇迹又要安全感,既满足了读者对本能的眷恋,又同时给予了他们更强更猛烈的冲击。毫无疑问,伊沙的这首诗同样也做到了这一点。

《最黑的睡眠》虽然发自情感,但其结果并不是为了表现情感。实际上,在当代中国诗歌的发展语境中,许多诗人都已经意识到了,在诗中情感表现并没有什么创造可言,真正值得称道的是一首诗实现了什么,它所创造出来的新的世界是否为我们打开,这或许是我们重新接近诗歌的一条可能的通道。

南下的火车在最黑的睡眠中奔跑,不管你承认与否,火车一直都在朝前奔跑。

2009/2/4

 

       最黑的睡眠:从现场到隐喻

 

臧棣

 

表面看去,《最黑的睡眠》就像一幅简洁的素描。虽是素描,却呈现了诗人对现实生活的深透的感受。这首诗的最大优点就是简洁。这种简洁,也差不多是所有诗人都渴望达到的简洁:得力,劲道,犀利,但又不失洞察力。

首先,是语言层面的简洁。没有铺张,没有偏离现场的过度的引申。整首诗中,诗人基本上是在使用陈述修辞,但在最简短的陈述中却包含了最大限度的意义的张力。也就是说,面对诗人所欲揭示的现实经验,陈述越是简练,诗的效果就体现得越发强烈。

    其次,结构的简练。差不多每个诗人都渴望能用简练的结构应付复杂的现实经验。但要做到这一点,却极其艰难。偶尔,运气能帮上一点忙。比如,在这首诗中,我觉得,从对素材的撷取上看,这首诗呈现出来的简洁,有运气的成分。诗人凭借他的敏感,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不错的题材。而题材本身就构成了对风格的一种启示。但从对诗歌的效果的把握上看,如果仅凭运气,这首诗还不足以如此具有一种道德和经验上的双重犀利。这是一首颇见功力的诗。它的简练的结构,实际上反衬的是诗人对现实经验的领悟力,以及运用这种领悟力去截取诗歌的画面的本领。诗的效果最能说明诗的结构是否运用得当。从效果上看,这首诗在结构上是非常出色的,以至于我们会不觉得诗人在何种程度上使用了结构。对比的运用,保障了这首诗在隐喻和现实之间拉开的张力。“所有的人”对比“三个雏妓”,“沿海发达地区的物质生活”对比“从乡下出来挣钱的人流”,灰色地带(雏妓现象)对比秩序的代言人(警察)。虚假(浮雕式的表情)对比真实(雏妓脸上体现出来的安详的睡眠)。这些对比,在不同方向上展开,延伸,又聚拢到此诗的横截面中,并交织成粗粝的多重线索;追寻着这些线索,我们便能复原出一幅巨大的针对现实的描绘。这种描绘所展现出的诗的道德既细致又犀利,一方面,它对生活本身给予了应有的悲悯,比如,对处于社会底层的雏妓的同情;另一方面,又对现实的黑暗给予了尖刻的讽喻,比如,对体制的阳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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