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民企业家伊沙和他的拳头产品《狂欢》之六:伊沙,你的土,把我们征服!
六 我们的艺术观念是,一部作品的价值几何要看它在多大程度上写出了令人的心灵为之飞升的生命的庄严的美;而在多大程度上体现这种庄严的美要看它在多大程度上是作者心灵的自然流露;而在多大程度上是心灵的自然流露要看它在多大程度上是突破了各种社会成见之后的艺术家内在眼睛看到的独特景观。因此艺术最后可归结为感觉的独特,是否能突破庸众的视角让我们看到一个真实的世界。 老农们的文学观念却总是与我们不同,格外的中国特色些。譬如伊老农,他的文学观念是一部作品的好坏要看是否“大气”、“豪情万丈”,说得明白点就是是否“血性”、“爷们”、“汉子”。或许他还能从他的老农伙伴徐江诌出来的“新诗与现代诗”的高论中找出些东西来证明他除了“血性”、“爷们”、“汉子”之外还有点诗歌技巧可言,但我希望他不要拿这些出来丢人了。因为他的“爷们诗”、“汉子诗”或可称得上什么新诗,同现代诗却一点关系都没有,他整个同“现代”两字绝缘。 伊老农年轻的时候还不曾老农彻底。他当年还听得懂崔键,知道崔键虽然初学都没毕业,写出来的歌词却比绝大多数中国的所谓诗人弄出来的东西都更接近真正的诗歌。崔键若以文学的标准来看,是中国新时代里的第一位也是最后一位伟大的传统抒情诗人。他的音乐是简单的,并无太多复杂的现代成分,但情感的真挚是无与伦比的,后来的许巍之类的抒情跟他一比,简直是彻头彻尾的娘娘腔。海子在诗人群里虽然也可称杰出的抒情诗人,但跟这些音乐家里的抒情诗人一比,还差了好几个档次,因为中国的土诗人群、土作家群始终跟真正的艺术差了好几次档次。真正的可称为民族良心的艺术家根本不在这些土文人里。伊沙在那个时候能感受得到这种真正的艺术,心里有一种好的艺术美的感觉做底,这使他能在很长时间里离最土的老农们拉开一定的距离。 但他最后终于慢慢地老农起来。他连《一颗媚俗的心》与《孤独的人是可耻的》之间的区别都感觉不出来。前者不过是年轻人用传统方式所作的稚嫩的表白,只在研究一个艺术家的成长史上才有意义。若在这条路上走下去,顶多是一个才华有限最后只能自杀的歌坛海子。《孤独的人是可耻的》里却相当完美地体现了我称之为“戏剧性”的现代艺术的特征。《赵小姐》光凭歌词,便是伊沙这些年所有的口水诗加一起都比不上的,连把《车过黄河》加进去也是比不上。张楚前些年销声匿迹前创作的最后一首歌《这么大》,更是对《孤独的人是可耻的》的一次超越,是他在预感即将被吞没之前的最后一次努力,是一种真正的艺术绝响。但那首歌,伊老农更是连边都不会摸得着。 何勇的音乐,凭一首《钟鼓楼》也是伊老农永远比不上的。便是当年的郑均,也是他比不上的。他在艺术成就上,充其量可以凭早年的几首诗和窦唯的《黑梦》打个平手:都是包含着可能性,但因传统知识分子气味的不能去除终于未能突破、达到真正的成熟。但这或许也是高估他了。——联想到他的“摇滚乐坛小虎队”几个字里流露出来的拔尘绝世的自信,伊沙,你的土把我们征服! 伊沙这些年的玩意,大致同国内这些年的地下摇滚差不多,和盘古一档次。他们放一起,很是合适,谁也不辱没谁:都是弄出点爆炸性的刺激的东西,把艺术家的真诚的努力变成小丑的闹剧,但我们在这个失去艺术的失败的时代也需要这种小丑和闹剧来刺激下自己,就像很多艺术家在失去感觉之后只好拿毒品来刺激自己。 电影《巫山云雨》,我曾写过一篇文章来论它的种种优秀之处。这里我用最简单的句子把大意归纳如下:它凭借无比平凡因而无比真实无比准确的细节,将一种真正的现代生活展示在我们面前,在精神高度上可以和鲁迅相比,可以和托尔斯泰相比。导演章明用电影形式在一定程度上重现了现代派文学当年的辉煌。但伊沙这类土诗人,对这种真正能够把握时代感觉的现代派艺术一无所知,丝毫不知道最平凡的事物里才最能见深刻,他以为那种充满特殊的刺激的东西才是现代,估计看过《巫山云雨》后还会评一句:乡村抒情。他呆在他那土诗人聚齐地的栅栏里边,朝外边伸出他那愚蠢的脑袋晃了一眼,就鼻孔朝天地对着他身边的二三流文人们大发宏论,“那都是娱乐,我这种大文豪是不去玩娱乐的。”——联想到他丝毫不懂小说却放言“诗歌复杂,小说简单”的“胆识”,伊沙,你的土,把我们征服! 伊沙他的志向是做一个“著作等身的大文豪”。以他的毫无感觉、恬不知耻地写出《狂欢》来看,他“著作等身”是必然的,隔几年就炮制出一批很“时代”的故事对这种把各种陈腔滥调熟记于胸的通俗小说家来说是轻而易举的事。只是他有没有想过,以前的大文豪们常有十年、几十年写一本小说的事,那是为什么?以他的土农民思维,他大概会以为那是因为他们的想象力不够,编故事编得不够熟练,或者是“生活积累”——也就是在土农民间的纠缠还不够。他这辈子也不会懂得“吐出一个字的艰难”是什么意思。 伊沙,你的土,就这样把我们征服! 扯淡文学 扯淡人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