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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寒迷人的书——《他的国》

(2009-03-23 15:3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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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左小龙,泥巴,亭林镇,两个年轻人和一座乌烟瘴气的现代海滨小镇。当然还有一厢情愿的爱情和迟迟没有发生的性——最终也没有发生,她又一次来例假了。他一个人在亭林镇上为生存和理想而战,把温度计插满了屁股眼,为的是把所欠的摩托车钱还了,他是天生的摩托车手,为爱好自由而生,这自由简单而朴素,他说自己是一个“公民”,就是要一个公民的自由。自由的组合合唱团,自由的歌唱。但没有实现。自由的出行,但没有实现。人群聚集在广场上,向高楼之上的他喊着“往下跳啊”。他不得不选择跳下去了——还好,如他所愿落在气垫之上,几周之后带伤出院,由变异了的巨型荧火虫引路,离开了亭林镇。这就是《他的国》。

韩寒早在他的博客上亮出了书的封面。最初还让人以为是科幻作品呢,读毕又觉得有着鲁迅作品的潜文本,或者是由于那亭林镇在南方且紧邻江浙缘故,我感觉亭林镇有点像阿Q的未庄,亭林镇上的人都像是未庄的人。区别在于,未庄是清水上漂着乌蓬船的僻镇,亭林镇则是流淌污染之河的移民之镇。亭林镇的河水里,游着变形的鱼虾、游着高声宣读排比句的各级领导们——不幸有人电鱼,使喧哗的排比句化作沉寂。

小说充满着年轻人的迷惘、探索、发现和批判,更有着年轻人的清醒、智慧和搞笑。几乎可以让我们重新想起鲁迅:他当时并不像我们后来阐释的那么沉重,应该也是搞笑的,不然就不会出现很搞笑的阿“Q”,一个辫子男人了。

不过,年轻的韩寒并不喜欢嘲笑芸芸众生,他有着热爱泥巴的勇气与眼光,这应该是与鲁迅彻底区别的地方。没有麻木的泥沙般渺小的个人,即使是刘必芒也是盲人中的慧心人,黄莹更是用美丽和妖媚和自信教给左小龙爱的真谛——让他去见更大的世界,明白更多的人。左小龙自由独立,不是基于物质财富,而是在于时时创造的生命方式,劳动和思想,审思和规则,爱和追求。

很有象征意味的被迫跳楼——与跳楼而下时去选择气垫,可说是小说在表达我们当代“自由”时非常有趣的创造:这里没有悲剧,只有荒诞,而荒诞因为有爱便得再生机会。真正是曲折回旋:

用文学言说我们时代的疾病和成长,一种变动中的变形的疼痛和快悦,一种拆卸旧结构旧思维的想象力,如同白色的摩托车在黑色的亭林镇穿云破雾。

这就是我推荐《他的国》的理由:

一本迷人的审思之书,一本不言性的爱之追求之书,一本说出“你们这帮人啊……”因此而远离了群众体验的另类书。却因此而言说了我们时代每个人可能的遭遇与经验。

我们今日就是生活在《他的国》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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