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了凌晨醒来,自然的醒,毫无倦意。
开窗则冷,关窗则燥。
这是新年第二天的凌晨,我还可以记起多年前的春节,企盼的心艳过春联的红,喧嚣过爆竹的闹,大块的肉和压岁钱,还有漂亮新衣,到今天淡淡淡淡,这一天和一年其他364天没有什么区别,又新又静,安静的静。什么欲念都淡薄,身外物都如电影画面退的很远,却还可以趴在床上看一篇让人骤然起情绪的小说,然后跳起来像兔子一般蹦来蹦去,博得一句,你看你你就是没长大,还这么容易被感动。
对于一些人来说,老去的只是时间,对于另一些人苍老的却是心境和容颜。我不知道自己属于哪一种,不忘时刻提醒着,要保持新鲜的触觉,却也明显力不从心,不再是读两遍就可以记住一首古诗,不再是看过的美好句子随时化用占为己有,不再是看到一朵花就可以想到一个故事。我还是从心到身俱已老矣。到二十七岁,也开始学着用粉底,修眉毛,嫌着自己唇色不再粉艳,时间不会凝固在谁的身上,光洁的面庞永无攀爬皱纹的只有雅芝阿姨——仰或是奶奶?
看了多个人在剥壳里盘点2008,我想要重放时光,那怕像一台最老旧的放映机,在粉尘漫天的破旧电影院里浮光掠影一次走过的路,竟然也那么艰难,怀旧的人记不起刚刚老去的一年时光,那些红了樱桃绿了芭蕉的时光罅漏里的事,细节都变成泼墨山水中被晕染到虚无的画面,是不是都要无疾而终?可这些绝非我所求。在我还只有二十岁时经常要在签名档里写一句,非吾所求,恕不奉陪。那是多潇洒决绝的一种气势,到今天再也不敢用这八个字,人在不断流逝的时间里,从凌厉变到圆润,风刀雨剑是前夜的也是前生的,此生又是一番新景象。
怀念不舍,急于抓住时光尾巴,不放手不放弃,发了狠,一定要在新年的几日里不仅仅只为自己写字,做一个映照。
新年的新,虽没了新衣新鞋新发型,却愿有新念头新希望新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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