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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于埃及开罗郊外
站在吉萨高地上眺望开罗城有很不错的视野,远处的尼罗河若隐若现,我的相机捕捉不到遥远的河韵,就像我对尼罗河的泛滥和它留下的肥沃所养育的古埃及文明总有一层无法穿透的隔膜。想想历史的变迁真的很快!古埃及时期,开罗只是首都孟菲斯通往尼罗河的一个通道,只有几个村庄散落在空旷的谷地里,如今开罗已是非洲第一大城,埃及六分之一的人口都在这里谋生。
转头一看,胡夫金字塔附近的哈夫拉金字塔和门考拉金字塔也一样耀眼,这错落有致的祖孙三代金字塔,其大小应验了一句老话:“一代不如一代。”我觉得,哈夫拉金字塔的整体建筑似乎保存得更为完好一些,且不说金字塔上部仍然留存的平整的原貌,它东面的祭祀神庙依然挺立的粗大梁柱也给人的想象留下了标识。当然,最让人惊叹的要数祭祀神庙上方的狮身人面像了。
高21米、长57米的狮身人面像作为世界上最古老也是最大的雕塑之一,其知名度不在金字塔之下。关于它的传说和猜测,就像影视明星的绯闻一样不绝于耳,唯一的区别是明星的绯闻是一时的生活调料,而对狮身人面像的猜测却层出不穷,每一代人都希望给出独到的解释。
目前为大多数人接受的是,狮身人面像的人面是法老哈夫拉,他是自己金字塔的守护神。4000多年的自然风化和人为毁损,昔日头戴皇冠的英俊法老,已经成了一个沧桑的神秘老者。一座丢了皇冠、长须甚至鼻子的头像,同时也丢了原本刚毅、自信的笑容,只留下自讽意味的神情每天迎送着太阳的东升和西沉。在狮身人面像千古如斯的凝视中,城池易位,江山易色,古埃及与现代埃及除了尼罗河依稀可辨,其它仿佛都断绝了关系。古埃及多神的信仰体系已经荡然无存,伊斯兰教已经统辖了法老的子孙和他们的精神世界。一个男人可以娶四个老婆,这在古埃及是不可思议的。太多的古埃及墓葬壁画展示着一夫一妻的恩爱,至死依然相牵的手感动过我的眼睛和我的心。
自从古埃及于公元前30年沦落为罗马帝国的一个行省,那绵延三四千年的古埃及文明就断气了。此后甚至整个埃及没有人读得懂象形文字,更别说解读文明的精髓了。要不是1822年一个法国学者商博良从罗塞塔碑上破译了古埃及的象形文字,今天的埃及人恐怕对自己祖先不会致以如此崇高的敬意。
从祭祀神庙的梁柱间走过,那些阶梯仿佛将我引向神庙的墙头,这样我可以站在高处,与狮身人面像隔着一条沟壑对望。天空中飘动着很多洁白的云彩,阳光也因此飘移不定,我喜欢在这样的光影中拍摄狮身人面像,捕捉他仿佛时刻变幻着的表情。如果他的眼睛并没有因为自然风化而视力衰退,他应该看过西方人曾经在金字塔群中肆无忌惮的盗掘,而埃及人不仅没有保护祖先的珍贵遗物,而且受雇于他们,做他们的帮手。那种令人崩溃的悲痛,或许只有神可以消受?!
狮子是勇猛和力量的象征,然而,面对悠远的岁月,这种力量已经衰减,像古埃及文明一样沦落为被保护的对象。唉!为什么人类总是面临一种世间珍奇的离去才动了恻隐之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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