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雪灵/文

18、侠骨柔肠

为了振奋人心、鼓舞士气，也为了真正使元旦成为承前启后、继往开来的转折点，区里排练了一台很“讲究”的节目。

元旦晚会还没开始，政府礼堂的几百号座位便已暴满。走廊过道里也站满了特地从乡镇赶来的观众。表演者大都来自各委（办）、局，也有一些企业推荐上来的。正因为此，人们观看的兴致很高。小品、快板、相声、二人转、舞蹈、流行歌曲等应有尽有。

不管人们对这台元旦晚会兴趣多么浓厚、期望值多高，这毕竟是一台非专业性的节目，水平当然有限。可出人预料的是，演出接近尾声时出场的杨雨轩却给了人们一个意外的惊喜。他演唱的通俗歌曲《北方的狼》获得了满堂彩。在观众的强烈要求下，他又唱了《我祈祷》、《花心》两首时下流行的歌曲，同样博得了热烈的掌声。观众觉得他的演唱简直可以和原声带媲美。

人们给杨雨轩的掌声是由衷的。就在观众们热烈的掌声中，杨雨轩把围在脖子上的丝巾摘下来往头上一扎，又把外衣脱下露出里面的黑色三紧习武服，伴着舞曲跳起了太空霹雳。他那像模像样的一招一式都迎来观众特别是年轻人狂热的喝彩和掌声。毋庸置疑，是杨雨轩的出现把晚会推向了高潮。

自那以后，本来就惹人瞩目的杨雨轩更成了众人特别是年轻女性关注的焦点。他无论走到哪里，都有人默默向他行注目礼，不少的女孩子开始背地里悄悄打听他的自然状况、家庭背景及他的“隐私”。

一时间熟悉杨雨轩的人便有了一种可以“解释”他的优越与自豪。一时间，杨雨轩的家世便成了有心女人或无心男人饭后的谈资。

令杨雨轩遗憾的是，那天他最“出彩儿”的时候有一个他渴望在场的女孩儿没在，那就是柳如歌。

当柳如歌听说元旦晚会上杨雨轩的不凡表现时，其惋惜程度绝不亚于错过了恋人的第一次约会。尽管杨雨轩和柳如歌所有的交往只限于那一个下午，他们彼此间的默契却俨然是多年的老朋友了。这也许正应了那句话，有的人相处了一辈子彼此了解的却只是皮毛；有的人仅一面之交却可以互相走进对方的灵魂深处。

一个飘雪的黄昏，在一家很冷清的茶楼里，杨雨轩和柳如歌说了很多很多……

那是元旦晚会的第二天，杨雨轩正被一些年轻的崇拜者传得神乎其神。下班后他没有坐车回家，一种淡淡的失落感让他不由自主地叩响了柳如歌的房门。

“有时间吗？我想请你喝茶。”杨雨轩独断地说。柳如歌竟出乎意料地点点头，披上大衣跟在了杨雨轩的背后。路上他俩谁也没开口，只有咯吱咯吱的踏雪声。

来到门可罗雀的“君再来”茶楼，老板对杨雨轩和柳如歌表现的格外热情——在这样的小地方有着品茗雅兴的人并不多，那时又没有如今花样翻新的招客手段，门前冷落是常有的。两杯飘着浓郁芳香的毛尖绿茶很快端上来。这时，柳如歌却发觉杨雨轩的眉头微微皱了一下，手紧压着腹部。便问：“不舒服吗？”杨雨轩说：“没事儿，饿出来的毛病，一会儿吃点什么就好了。”柳如歌说：“喝碗小米粥吧，这东西养胃。”杨雨轩说：“好吧。”老板说：“我们这是茶楼哇，哪来的小米？”柳如歌道：“附近有的是饭店、小吃部，劳驾您关照一下去借把小米吧，我们可以多付点费，我们图的是这里清静，好说说话。”老板真地动了恻隐之心，打发伙计去借米回来烧起了粥。

                          [待续]

附连载其他篇章如下,点击即可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