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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年前的10月22日,艾德林作为苏联作家协会的成员,经过20年中苏无奈分离之后,终于赢来了重访中国的机会,这是他几乎为之献出一生的国家,激动的心情可想而知。随同访问的成员中,还有中国人民熟悉的Е.叶甫图申科、В.米哈尔科夫等。他在代表团员中,是唯一了解我们国家和人民,熟悉它语言和文化的著名学者。他曾翻译艾青的诗集,并与作者一直保持着深厚友谊,1958年他们还曾在中国见过面。
我们不难想象,老教授即将与一位整整20年未联系的老朋友相聚,该是怎样欢喜复杂的心情。艾德林写道:“1966年前我曾8次造访中国,和许多著名作家有着十分诚挚的友谊,其中能与中国世界级的大诗人艾青交朋友,真是三生有幸。我的书桌上摆放着他馈送的书籍,书桌后面墙壁上悬挂着他赠予的齐白石画作,卷轴上的题词是:让我们共赏可敬的白石老人画”。艾德林常常回忆1958年到北京时,他们一起散步、一起访友和共进晚餐的情景,幸福之情溢于言表,他甚至还梦见诗人热情的圆脸和快乐的眼神。他多么想马上就能用力拍打诗人像岩石般坚挺的双肩……遗憾的是由于身体的原因,最终他未来得及与艾青见上一面……
艾德林的译作,诗行较长,却能保持等行翻译和形式规整,实在难能可贵。我们回译成汉语:
艾德林之前的几乎所有译者通常都会把唐诗的诗行译得尽量简短,因为中文词语在俄罗斯人听起来都感到特别特别的简结。问题也就随即产生:汉语方块字明显要比俄语单词的内在含义丰富得多。两种文字内涵容量的巨大差别,往往让俄苏翻译家伤透脑筋。艾德林以自己独到的延长诗行、注重节奏感、淡化押韵等方法落笔,明显见效。这是艾德林翻译汉语古诗关乎艺术形式所追求的终极目标,赢得了广大读者的首肯。我们再试举《大林寺桃花》的翻译为例:
大林寺桃花(白居易)
艾德林把这首四行絕句在忠实反映原作基础上译成8行,整首诗诗行规整,未见忽长忽短,回译成汉语:
大林寺桃花(艾德林译 )
这样的译法确保了中国作者与俄罗斯读者间信息传递与情感沟通的顺畅到位。俄语词汇音节多、句子长,无法逐字逐句翻译,为保俄语韵式押韵,在词语方面必须做合理调整。果戈理曾說:“为了接近原文,有時只能远离原文词汇”正是此意。艾德林以贯通得体的语汇再現原文的意境与情感,既忠实传达了原文的精神,又不拘泥于原文。从本质上说,他是以诗人的眼光与胸怀进行了独特的诠释,以俄罗斯调译中国诗,使原作在另一种语言中获得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