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时时袭来
(2012-05-04 17:14: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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牙疼尼采卡门梅里美健康 |
还未入夏的苏州城,即便是雨天也显得缠绵悱恻。雨脚如麻,却也并没有梅雨季节的懊糟,至多有一点点凉意,像是恋人的手指轻点了下你的脑门,不过是嗔怪并不是真恼了。到了晴日,简直每一天都是假日好日。这样的日子,呼朋唤友在园林里穿梭,闲坐小憩入茶室消磨,或是扶老携幼搭帐篷野营,都来得适宜、惬意。
然而这样的日子,注定不会太久。东窜西逛得玩疯了,胡吃海喝吃得辣了,生活便一下换了容颜,苏州人说得轻巧,给你点颜色看看。什么颜色呢,你别误以为是五彩缤纷眩人耳目的东西。
好吧,我得承认,我遭到报应了——牙疼。乐极生悲的话我也不爱听,要知道,我向来都是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主儿,这并不证明我不能吃一堑长一智。我的意思是说,在快乐的时候,我从来不去想过去或未来的疼痛,就是这么简单。现在,就让我单说说这眼前这躲都躲不过去的疼痛吧。
听人说,痛感是非常必要的。一些对痛感不敏感的人,往往受了重伤、生了重病也浑然不觉,终于错过了最佳的治疗期。我倒是对痛感有天生的敏感,甚而有时能预测到某人某事可能会让我有痛感。
牙龈肿了好几天,这我早就知道了,只是懒得上医院。一想到医院,我眼前就出现了前不见头,后不见尾的人流,而且,会立刻闻到一股福尔马林岑克尔溶液的味道。对疾病,我有天然的恐惧,所以有时我宁可挺着,期待病症慢慢自然消失。然而这次很不同,疼痛感加剧,大有长期盘踞的意思。更加不妙的是,从镜子观察,一边的脸开始肿起来了。尽管我的相貌丝毫不具备伟光正的特点,但我也深怕这脸肿会引起不必要的误会和无端的揣测。比如,遭家暴了;比如,打美容针了;比如,被请喝咖啡了……总而言之,这是影响本人光辉形象的大事,不可怠慢。
所以这下,我就不得不去看医生了。医生粗略地检查了一下,说:肿了,再不吃药,就可以和猪头媲美了!这医生虽然敷衍了事,说出的话倒很幽默,于是又信手开出三种药。我简直要崇拜他那种漫不经心又胸有成竹的态度了。
拿药的时候,我发现其中两种药是胶囊类药剂。我抱怨了两句,又问小护士:不会是毒胶囊吧?小护士答:这查出来的恐怕都是没后台的,最毒的东西还藏得很深很深。中国人,反正不是饿死,就是毒死,就凑合活着吧。你看,这小护士伶牙俐齿的,完全可以做外交部发言人嘛。这人才真够浪费的!感慨了一下,我拔腿走人,赶紧去吃不明不白的不知有毒无毒的胶囊。
担心半夜疼醒时间难熬,我特意把止疼药留到晚上吃。想,万一止疼药也不管用,准备夜读《尼采反对瓦格纳》。这本小册子,里面谈到梅里美和比才的《卡门》,文学和音乐二美并举,我很感兴趣。预感真无比准确,果然在半夜疼醒。不敢怠慢,我鬼鬼祟祟从床上爬起来,抓起《尼采反对瓦格纳》开读,直读到困意袭来眼皮打架。
这时,天色已然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