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混,总是要还的——曲阜之旅(二)
(2011-04-23 15:5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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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曲阜嗓子和往事干杯马扎旅游 |
某人问,会开完了没,一切都好吧?桃花开了,想起年轻时的事儿。我回:开完了,后遗症多多。再问:什么后遗症啊!回:一句两句说不清,这两天专写一文说明吧。
现在想想,还真不能以"后遗症"一词来以偏概全。应该这么说: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先说前半句。这趟出差,是参加中国教育学会"日记对青少年成长的影响研究"第三次课题研讨会。出发前,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安排好开会期间的课务,赶课是必须的。教师出差,要教的课,要批的作业......大大小小的琐事,都还得自个完成,不像旁的工作,甩手走人就完事。把一天当成两天用,赶了两天课,嗓子就哑了。到出发那天,几乎发不出声音。
早晨从苏州出发,由兖州转车到曲阜已是下午了。才进宾馆门,同学就到了。驱车一小时,专程带礼物来看我,这样的情谊,让我感动。老同学已是某大学的系主任了,开口便问我对他印象如何。我有些支吾,一则嗓子发音困难说话吃力,一则同学的变化有点让我吃惊。怎么说呢,面貌倒没有大变,身量微腴,却显出成熟男人最好的状态。谈及他写的章回体小说,谈及毕业的散会宴,谈及《和往事干杯》那首曲子,谈及共同的老师和同学......我曾说,声音也是一种姿色,只是,赶课彻底破坏了我的音质,语句冻在喉咙里,冷涩而生硬,每次发声都如破冰般艰难。遇老同学不能畅所欲言,真人生憾事。想到安徒生童话中的小美人鱼,为获得一双人脚,失去了美妙的声音,便觉她心中的遗憾一定远胜于我。
吃饭的时候,服务员提示点情侣套餐,我们同时说:有没有同学套餐?默契若此,两人都不由笑了。老同学愿意留下来陪我聊天,我说嗓子成这样,怕是聊不了了,赶紧回吧,免得家人担心。活生生将人赶走,显得我做人有点不厚道。
会议进行中,专家组成员崔峦老师和魏书生老师近在咫尺,我都因为嗓子的缘故没有交谈。可惜了。可转念一想,恐怕这是孔子送我别样的礼物,让我少说话,多干事吧。
出来混,真不容易!
再说后半句,要还的东西远未结束。跑医药门诊部三回,两次是买治嗓子的药,毫无悬念。另一次却是买治拉肚子的药。
从三孔出来,找了家门脸干净的小饭店,坐下,正午的阳光遮都遮不住。点了三个菜,老板娘急了,说这么多你吃得了啊,硬是把其中一个菜减成半份。嗓子还是不成,喝不得酒,便要了茶。茶是大麦茶吧,没啥特色。若无嗓子问题,又有对饮畅谈之人,这人生该是如何滋味呢?想着想着,就仿若走入一个极深极远的梦里,扑面迎来的都是齐鲁柔软亲切的风,这一刻,才能真切体会到什么叫"惠风和畅"。
油似乎不大好,菜的味道也一般,估计我下厨都能好些。既来之则安之,安之若素即可。齐鲁的饭菜毕竟比不得江南的,而我也并没有孔子割不正不食的挑剔。想起同学的玩笑,让我调到他学校去,我说:拖家带口的,可是折腾不动了。知道是离不开江南的,虽则呆久了也会有点厌烦。不过,小桥流水般的家居,小家碧玉似的生活,乃至可徐可疾的步调,可圈可点的小吃,都是我难以割舍的,哪儿有放弃之理?预感是对的,果然不能适应曲阜小饭店的饭菜,赶紧去买药,不能享受安步当车的悠闲了。
返回乘车时,我还没有充分估计到无座面临的尴尬,按以往的惯例,直奔餐车即可解决问题。然而,这一次却大大失算了。餐车可怜的三四个吧台上、下已经坐满了人,多是学生模样,很像赶集或是露营,竟比一般车厢更显拥挤。找了几个车厢,都没座。认命了。牙一咬,心一横,墨镜一戴,地上一坐。别人能坐,咱也能坐。有人下车,对我说,这马扎送你了。我不敢怠慢,赶紧收下,这一坐就是南京。
后来找到座位,拖着箱子、提着包赶过去,就忘了马扎这事儿。到苏州下车,见马扎上还坐着人,学生模样,发着短信,我微微地笑了。月光下举头望月的李白,如今还会坐马扎上思念如水之故乡么?反正我是想家了,归心似箭。
回家数日,脸上因水土不服起的包包还没褪尽,出门一趟,毁容一回。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