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为绝代佳人?张潮在《幽梦影》说: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柳为态,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冒辟疆评价说:“合古今灵秀之气,庶几铸此一人。”江含徽补充道:“还要有松檗(bo,去声)之操才好”。呜呼,平凡女子该怎么活呢?
单看“幽梦影”三字,便知涨潮此语是痴人说梦罢了。现实中没有,做做梦总是可以理解的。正如某人每每在夫人河东狮吼中度日,那么他偶尔做做梦,梦见自己变成老虎也是情有可原的。冒辟疆的评价极其中肯。然而江含徽又加了一条,偏要凑成一个“九”数。中国人向来对“九”很有些崇拜感,如“九重天”(天的最高处)、“三教九流”(各种行业的总称)、“三拜九叩”(觐见皇帝的最高礼节)。还有用“九”表示数量的也很多。想来江含徽对于“女子”的要求达到了苛刻的最高境界,还要用生僻字,着实可恨。
但是,且慢!“以花为貌”,是什么样的花呢?牡丹、杜鹃、玫瑰或是狗尾巴花?“以鸟为声”是子规、燕子、黄鹂或是乌鸦?“以月为神”,那是满月、上弦月、下弦月或是新月?以此类推,“以柳为态”、“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亦可多解。这样看来,平凡如我的女子们大可放心睡觉了。至于所谓“一顾倾人城”大可理解为吓跑一城的人,大家以为如何?
不少小女子,对“男人喜欢什么样的女人”之类的问题颇感兴趣,每每苦苦追寻答案,恨不能像白骨精般千变万化。殊不知,女人们在朝思暮想之时,男人们正在偷偷发笑。
女人生来都是花,所不同的只是有无赏花之人。女人如花花似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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