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也正名乎
               ——平安夜随笔

李钟琴

一

明天是圣诞节，今晚是平安夜。很好很和谐！在此祝博友们平安快乐！

傍晚步行回家，看到有几家饭店的玻璃窗上贴上了圣诞老人的头像，有家商店的门口还摆上了一棵流光溢彩的圣诞树，给这个寒冷的冬夜增添了不少温馨祥和之气。

我不是基督徒，但是每到平安夜和圣诞节，总会收到一些朋友的祝贺短信。既然圣诞节早就衍化为一个国际性的节日，即使不是基督徒，在这一天与朋友相聚欢乐一下，当然无可厚非。

而今天我却在凯迪网看到一篇题为《十博士重出江湖，圣诞节再起波澜》的帖子，里面弹的仍是2006年圣诞节前夕十博士“初出江湖”时的老调：“圣经”、“圣诞节”等“只对耶教徒本身而言才具有神圣意味”，不信基督的人们是不能称之为“圣”的，可以称之为“耶经”、“耶诞节”云云。

佛教徒将佛祖的生日称为“佛诞日”，将佛教经典称为“佛经”。我以为十博士们会依样画葫芦，把基督教的“圣经”、“圣诞节”叫做“基经”、“基诞节”，结果他们却想出个“耶经”、“耶诞节”来，真是不伦不类。

子曰：“必也正名乎！”十博士想为圣诞节“正名”，可惜这名正得名也不正言也不顺。十博士把“圣”字看得太神圣了，竟想将其垄断起来，就像皇帝垄断“朕”字一样。照他们的意思，只有孔子才能称“圣”，别人谁也不能碰。他们却不知，在古代，“圣”字并非孔孟的专利，宋代的司马光在《资治通鉴》开篇就定义说：“故才德全尽谓之圣人。”中国历代的“圣人”出了不少，什么文圣、武圣、诗圣、史圣、画圣、酒圣、医圣、茶圣……难道不喝茶的人就不能称陆羽为“茶圣”吗？

基督教说耶稣为了人类而受苦受难，可谓才德双全。即使不信仰基督教，称“才德全尽”的耶稣为“圣”也并无不可。十博士貌似想给基督教“正名”，却暴露出其不学无术和偏执狭隘。照十博士的说法，圣女贞德是不是要改成“法女贞德”？圣雄甘地是不是要改为“印雄甘地”？

钱钟书先生曾讽刺文学评论家如同混迹于宫女群中的太监——虽有机会却无能力。看来十博士以及某些所谓的儒学大师、国学爱好者，与太监一样，虽有复古的想法，却无复古的能力。

二

给“圣诞节”正名是个老话题了。下面再说说一个新话题，也与“正名”有关。

昨天（12月23日），“大熊猫团团、圆圆抵台”。而马英九却告诉媒体说：熊猫应正名为猫熊。因为猫熊是熊不是猫，属于熊科，应该为之正名。

小马哥一言，我才恍然大悟：可不是吗？熊猫既然是熊科动物，的确应该叫猫熊。这是个偏正结构的词，前面的字是形容动物特征的，后面的字才是主体。长得像狗的熊，叫狗熊；长得像猫的熊，当然叫猫熊。

给猫熊正名，事关动物名称是否科学规范的问题。不过，想让叫了几十年“熊猫”的大陆人改口，一时半会也不好办。中国需要正名的词语和事情多着呢！参照“一中各表”，恐怕在相当长的时间内，叫“熊猫”还是“猫熊”，两岸还要“一熊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