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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打击政敌的工具/二、作诗博得一生穷/3,文星入狱

(2007-08-10 19:11:07)
标签:

人文/历史

文祸史话之21

分类: 文祸史话
3,文星入狱
 

皇帝一声令下,李定立即以极高的工作效率忙起来——一方面精心挑选审问苏轼的人员;一方面搜罗所谓人证、物证,不惜采取伪造文字等手段;一方面又组织人员日夜研读苏轼的诗作,尽可能多地搜求“谤讪”字句……同时,派太常博士皇甫遵精兵简从,倍道疾弛地前往湖州捉拿苏轼。


皇甫遵至湖州后,率二狱卒气势汹汹地直奔州府大厅。


苏轼见状,说:“我近来触犯朝廷的地方很多,今日必是赐死。死固不辞,请允许我回家与家人诀别。”


皇甫遵说:“不至如此。”


二狱卒遂上前逮捕了苏轼。时为六月十八日。


苏轼被押解出城上船时,湖州百姓闻讯,皆出城相送,哭声响成一片。苏轼的妻子、儿子也出城相送,泪如雨下。苏轼为了安慰妻子,想起了他曾给妻子讲过的一个趣事:宋真宗遍记天下隐士,得杞人杨朴。人言杨朴能诗,故真宗问:“卿临行有人赠诗否?”杨朴答道:“臣妻送我一首:‘便休落拓耽怀酒,且莫猖狂爱咏诗。今日捉将官里去,这回断送老头皮。’”于是苏轼对妻子说:“子独不能如杨处士妻,作一诗送乎?”妻子闻言,不觉失笑,苏轼遂登舟赴诏狱。


苏轼被押至太湖时日色已晚,皇甫遵已经抓获苏轼,也就不那么着急,便休息于太湖鲈香亭下。是夜,月色如画,风吹波涌,苏轼望着浩淼无垠的太湖,心想:此番被仓猝逮捕,必定下狱究治,所株连的朋友一定不少。如果此时跳湖自尽,则少受许多苦楚。转念又想,若自己自杀,弟弟苏辙(字子由)必不能独生,不由摇头自语:“不欲辜负老弟。”


一路上,苏轼的长子苏迈跟随苏轼。入狱前,苏轼悄悄对苏迈说:你在外面要随时探听消息。平日,送饭只给我送菜与肉。若有不测,便给我送鱼,不要送菜、肉。
七月十八日,苏轼入狱。二十日,李定等人便急不可待地提审他,摆出其《元丰续添苏子瞻学士钱塘集》,令苏轼一一招供每首诗的真正含义。苏轼除了承认舒亶指摘过的《山村》诗有涉时事外,申明别的诗都无关时政。


二十二日,李定等又问苏轼都和哪些人有过诗文唱和酬答,苏轼只回答“没有”。
二十四日,李定等又追问苏轼除《钱塘集》外还有没有其他讥讪文字,苏轼仍说“没有”。


……


就这样,旷日持久的审讯一直持续到年底。十二月二十八日,苏轼不堪各种折磨,被迫写出了两万余字的供状,承认自己以诗讽刺朝政,反对变法。至此,拖了半年之久的审讯才告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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