冻结于绝对之白
(2015-03-20 10:15:35)| 标签: 文化 | 
明永恰
 
群峰冷冷如阳光下的黑夜
斜坡上 
一直涌到世界之巅
冻结于绝对之白 
尺度消失处 
道始 
神来 
不寻常的朝圣 
令崇高者永怀困惑
最高 
还是秘潜于经文的某一节?
东竹林寺的诵经之声告一段落
隐身云端的剧场拉开阴森帷幕
诸神离座提着落日之袍嬉戏在天空之庭
哦 
脚踏实地者永远无法抵达
哪怕揣着荷马史诗 
暗藏在各种蓝图中的意志
智慧在焦虑中等着腐烂
英雄必然失败
他们的墓在途中
觉悟到美之虚无的是那些
定居在雪线以下的牧人
他们放下猎刀 
跟着沉甸甸的妇人去大地上生殖
解放炊烟 
哦 
牦牛们低头感恩 
苍鹰只在坡底的黑森林上盘旋
 
3/3/2014改
 
 
核桃元首
我不属于统治阶级或某种控制系统 
谣传中的黑势力 
想吃上几个秋天上市的铁核桃 
强权 
与战车履带同样的碳素结构和锥齿 
即刻拥有一只铁腕 
小元首 
侏儒 
阿基米德杠杆原理 
并最终制服一棵大地上的树 
一桩 
铁石心肠 
视死如归的图腾 
夹紧 
托出 
有时它们冥顽不化 
手指头和圆木撬棍 
掩体 
固守 
灰白质哦 
黑暗之心走向光明 
蛋白质以及不饱和脂肪酸 
软体 
意为: 
宁为玉碎 
蹦地一下 
宁愿粉身碎骨 
全部背叛 
完美之壳囚住的 
干等着享用 
总是有骨刺等着你的獠牙 
也是我们的意志 
世界的瑞脑 
我气急败坏 
斧头 
 
 
2012年11月7日星期三
 
 
献给桉树
 
从前 我以为我必有时间停下
仔细地端详这棵桉树 对着那身皮瘤 
核对我学到的桃金娘科知识
握住她胸前的干疙瘩 就像握住
被爱之烈焰烧毁的乳房 哦
贴着那光滑的腹区 我听得见
青色的溪水在黑暗的胴体中流淌
我的赤条条地沐浴在光辉中的女人
不必在幕后揣摩面具的深度
不必背诵恋人絮语 
也非情投意合的归顺 
我的手敞开着灿烂的色情 
是的 我有时间 我还有时间
我只要停下来 就可拥有我的爱人
没有心 没有灵魂 没有情绪 没有意志
也不会扭捏作态 
肉麻地交合 没有一丝念头挡在我们之间
抱你 摸你 
亲吻你 
砍伐你 糟蹋你 亵渎你 折断你
在肉体的暴风雨中颠鸾倒风 作奸犯科 
但我从未停下 从未 我从未在一棵桉树前停下
哦 那么多桉树 那么多塔 那么多比目鱼
那么多蜡质 那么多芳香之油 那么多蜜 
那么多闪光的泪腺 
那么多通往宇宙的腿窝 
又一场风暴过去了 
有一日祖母带我去捡桉果 
她说 
谁将指路牌钉在它的腰上? 
那样坚贞的守候 
那样的静谧的消极 
但我从未停下 从未 
一生都在应征死亡 
我追求统治者的伟大 
从未在一棵桉树旁停下 
那些鱼形的美树叶啊 
古老的头发含着芳香 
有时候它们黯淡无光 呈现为墨绿
 
二〇一三年四月二十三日
 
小母鸡
 
 
 
 
她是少女 
其中一副被X光表扬过 
隔无病变 
为人类培育着处女之美 
一只轻佻的小箱子随身携带 
梦露女郎的好莱坞行头 
不锁 
梦想有朝一日走私海上成为
强盗情人而不是县中学的值日生 
没向海关申报 
这间移动闺房里有异物 
常规检查 
搜身棒插进去 
测 
生产的老流氓 
什么都不敢隐瞒了 
裤腰带 
臭烘烘地鱼贯而过 
都陪斩似地做了一回窥视者 
偷过内裤 
都看花了眼 
假睫毛 
其实是一个小日记本 
字迹潦草如银环蛇发的电报 
判断不出是不是毒品 
以观后效 
唇红齿白的芭比娃娃 
缺齿梳 
好吃的胃是一块锡纸裹着的巧克力 
口香糖脾脏 
爆米花 
芒果色的丝质子宫 
但是一件件 
绿绿的鸡肠小肚由丝带 
发卡 
组成 
她钟情 
绒毛鳄和穿超短裙的纸烟卷儿 
邪物 
黑鳗啦 
空港雇员差点儿问出口 
提审完毕 
有点儿内疚 
没关系的! 
整理不回原样 
女伴们催她 
刚刚成精的小母鸡
 
2013年1月4日星期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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