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春天……
　　
整个春天我都等待着他们来叫我
我想他们会来叫我
整个春天我惴惴不安
谛听着屋外的动静
我听见风走动的声音
我听见花蕾打开的声音
一有异样的响动
我就跳起来打开房门
站在门口久久张望
我想他们会来叫我
母亲觉察我心绪不宁
温柔地望着我
我无法告诉她一些什么
只好接过她递给我的药片
我想他们会来叫我
这是春天 这是晴朗的日子
鸟群衔着天空在窗外涌过
我想他们会来叫我

直到风已经从树上离去
直到花儿们已经被人摘走

直到有人敲响了房门

我才明白

我早已被他们出卖

 

1986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