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类: 纪事 |
我,如同其他的读者,我也有着疑问:大虫,到底过桥了没有?
隔了那么久,重看这部小说,我竟然,还是想问:到底,有还是没有?
而我同时,还有另外的疑问:隔了那么久,我问出同样的问题,是我保持着真纯,还是,一直没有长进?
《我的男人是爬虫类》,作者张曼娟,作于“一九九八年盛夏月圆之夜”。
再过两年,就是十年了。
十年的时光,张曼娟自己,如果重读这个故事,会有什么样的感受?而世界,十年之前和之后,又有什么不同?
盛夏,台北高楼大厦的月圆之夜,和昔时“月桥花院、琐窗朱户”的月圆之夜,也许情怀没有本质上的不同,一样为情黯然神伤,一样是怀着“锦瑟年华谁与度”的迷惘,面对生命,永远怀着深深的无力感,不管何时何地的人们。不同的,是过去敢于“尽君今日欢,甘作一生拼”,而现在,是“想付出又怕受伤害;想躲避又怕错失,大家焦虑的站立,双手紧握着自己的心。不放心把心交给任何人,也就腾不出空接住别人的心”。
永远都有一座桥,“从我这里,到你那里。”只看人愿不愿意去造,以及,造好了会不会过。
难的不是造桥,是犹疑。那个人,值不值得为之造桥?桥造好了,那个人会不会过桥?这座桥,又会不会是一座叹息桥?即使过了桥,是不是还会分开?如果分开,会不会怀念和遗憾?——要怎么才能懂得,为什么脸上会有止不住奔淌而下的泪;要怎么才能刻骨铭心地懂得,我们其实失去不起?因为生活已太多磨难,跋涉万水千山才遇到你——爱,其实就应该早早珍惜,何必一定要等到失去?
小说里包括了现代情爱中的各种模式:精神恋爱;暗恋;婚外情;未婚生子;同性之爱。张曼娟优秀的笔触,即使是不伦之爱,也写得明朗美好,即使是让人扼腕的无望等待和欺骗,也有一个看上去美好的转弯……是不忍心吧?因为现实已经太多不美好,在书里如何还要继续残忍?一如自序里面执意问结局的女孩,因为她的大虫始终没有过桥,所以要求书中能够有一个肯定的答案,最好的,自然是花好月圆。
幼稚堪怜的“人同此心”。
过不过桥,怎么能够不重要呢?造桥的能力固然重要,但还是要看,为了谁。只因蝴蝶爱上大虫,她才是蝴蝶他才是大虫,如果不爱,就不是;如果不爱,就不会有那一座桥——中间横亘的,永远是一条不可渡过的河。隔河相望。
我们不是拿不到永远,只是拿到的是不想要的永远——永远不在一起。
文章引用自:http://column.qingyun.net/ruy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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