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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文轩人物儿童文学原创育儿 |
分类: 随笔 |
曹文轩是个唯物论者,绝不相信什么鬼鬼神神的;但他有时候,却特别迷信。重复别人的认识不是他的个性,但如果别人的传言加上自己的体会,那他一定会深以为然的。冥冥之中的万物,都不是孤立的,都有一种看不见的、甚至是我们不知道的关联。
有一次,我去他家。聊天中,聊到了一段我特殊而又短暂的经历。那是2003年,二十一世纪出版社社长张秋林,邀请我加盟他们出版社。他说庐山的风景很美,一定要来看看。怀着对书的热爱,对张社长的钦佩,对庐山的向往,我从西安赶往南昌。
张社长很热情,让总编室主任和文学室主任陪我尽情地饱览了庐山的美景。我欣然应约,从西安的汽车厂来到了北京,在他们北京的公司担任了副总编。没干几个月,他们出版社就出事了。原因是,他们出版社出了一本不应该出的书。这样,我又从北京返回了西安。风波过去之后,在很多场合下,我都开玩笑说:“张秋林社长是木子美的直接受害者,我是间接受害者。”当然,这是个玩笑。
讲给曹文轩听,他的眼睛瞪得老大。他惊讶地说:“武林,你怎么去了那个地方?”似乎,我踩到了地雷一样。如果我事先征询他的意见,他肯定会义无反顾地阻拦我。他说了一句粗话,这种粗话只有非常私密的场合、交情非常好的人才能听到。他对我说:“那个地方是个不祥之地,你以后不要去了。知道吗,一个人要是走上坡路的话,去了那个地方,会沾染晦气的。”曹文轩很心疼,庐山也给他留下过难忘的回忆。这种话,我非常愿意这么理解,如同算命先生说的话一样:信者有,不信者无。毕竟,这不是科学,是个人经历一种写照,也许,带有很大的偶然性。
后来,曹文轩的“不详之地”的地盘又扩大了。他的另一个“不详之地”是山东。这倒不是什么不祥,是给人留下了许多尴尬而又好笑的谈资。虽然他非常喜欢山东,一直夸奖山东的人好,但这个地方却给了他两次令人啼笑皆非的经历。
一次是他应邀去济南,没想到他坐车坐过了济南,一下子坐到了淄博。他出了站,找不到接他的人,这才发现自己坐错了站。接他的人也很着急,人都走光了,也没见敬爱的曹文轩先生。对方着急了,一打电话,才知道他在淄博下了车。这样,接他的人直接把车开到了淄博,在车站的候车室找到了他。曹文轩先生可怜兮兮的猫在一个角落,像是搁浅的船只一样。这成了一个笑话。他不仅显得很可怜,而且也很狼狈。不过,这样的经历对他有好处,阅历对一个作家来说永远是一笔财富。
第二次更好笑了。曹文轩应山东作协副主席刘海栖先生的邀请,去济南给山东作协举办的青年儿童文学作家讲习班讲一次课。他们俩是老朋友了,所以,曹文轩兴冲冲地来到了济南。下了车,他安静地在出站口等人家接他。他是一个谦和的人,从来不愿意给别人添麻烦,所以他一点也不着急。但是,等了一会儿,又一会儿,他左等右等等不到人家来接他。这下他沉不住气了。他给刘海栖打电话,说没看见接他的人。刘海栖一楞,说:“我没派人接你呀,你在哪里?”曹文轩说他在济南站。刘海栖哈哈大笑,原来,曹文轩记错了日期,他提前一个月赶到了济南。
两次的阴差阳错,让所有知道这个故事的人开怀大笑。像他这样细致而又严谨的人,像他这样喜欢完美而又注意细节的人,犯了常人都不会犯的错误当然更令人觉得可口可乐了。其实,他这个人,看起来像个书生,儒雅,彬彬有礼,但骨子里面却是个顽劣的大男孩的形象。还有狂野和淘气的一面,也有马马虎虎不重小节的一面。他是一个混合体,如同一枚琥珀。
曹文轩是一个很随和的人,他也喜欢将自己的尴尬经历让大家开心一下。这样的大度和宽容,是很多常人做不到的。只不过陌生的人,和他保持了一个尊敬的距离,没有走近他,所以才听不到这些有趣的故事而已。至于山东是不是他的“不详之地”,那可很难说了。但我相信,他是一个有故事的人,那样的尴尬和狼狈,难保不会重新上演,但这只能让人感受到他的平和,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