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通宵未眠。
凌晨两点,终于完成《中国基础教育批判》一书的初稿,十三章,23万字。这是华中师大出版社《中国学校教育丛书》中的一个分册,它也可能是我此生中出版的最后一本有点学术色彩的小册子。当初应约接下这活路,就觉得这是一桩苦差事,估摸着又要熬掉不少白发。
自己的职业生涯中的绝大部分时间都在混教育,但毕竟离开这个行当有些年头了,好在这些年一直在关注基础教育改革的实操和走向,写起来应该不会有太多的不便。事实上,写起来并没有想象的得心应手,走访业界权威、搭架子耗费了大量精力。很感谢总编老曾的认可,五万字的提纲很快就通过了。接下来的事情还有许多,核对大量的数据,检索政府的相关文件,送审。但愿后续的事不要出现太大的周折。眼睛和腰杆都经不起折腾了。
关电脑,正准备困觉,手机响了,熊先生的号码。女声。是熊的老伴的声音。她说老熊走了。
抗癌三年,一直乐呵呵的。他曾说争取捱八年。一半时间都没到。
太意外,只有73岁。一个笑声爽朗的和我一样邋遢的老头。
熊先生退休前贵为市领导,厅官,民主人士。熊是上世纪八十年代和我同批入道的省作协会员,诗歌写得不错。因了他的才情,我们有不少交集,闲时会凑一局,搓几圈麻将。
每年我来岭南躲冬,他都会接风洗尘。很感动。
我拟了一副挽联传过去。
今天早晨,朋友发给我一段视频,视频录的是熊安睡的地方。
视频在这幅挽联的地方停留了23秒。
不忍看。流泪。
掩涕哀民殁,骐骥驾云,凤鸟盖翳,上下求之导善路;
指天证吾心,树蕙滋兰,结茞揽木,春秋代序伤余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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