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标签: 女童工商所所长决斗公权杂谈 | 
这两天,一则“决斗”视频在网上疯传。11月19日,一个叫刘敏婷的10岁女童,站在在大街上,手持小刀,举着“你打我爷爷,......我要和你决斗”的牌子,要和一个工商所所长约架。刘敏婷称,爷爷刘春林于2010年8月17日被湖南涟源市六亩塘工商所副所长严怀忠殴打致伤,至今没有得到任何赔偿。
自古到今,世上决斗的事真是不少,每一次决斗,大体都是势均力敌的对垒,而且都有决一死战的缘由和观念背景以及利益诉求。情郎的决斗,既为红颜,也为面子;武士的决斗,为的是一争武艺的高下和门派的正统,连近乎八卦的“五毛”约架,虽然是成人间的观念搏杀,也争得脸红脖子粗,象刘敏婷这种黄毛丫头向公权人物叫板的,的确少见。难怪网民把这啼笑皆非的决斗,称之为史上最牛的约架。
决斗所依赖的事实是否真的存在,决斗是否会真的发生,似乎并不重要。假使刘春林被殴致伤没得到妥善处理,也非棘手之事,秉公处置也就罢了。姑娘家闹得满城风雨,想必决斗也不会发生,实力悬殊的对决只有上升到国家利益的层面,才可能动刀动枪,一个所长面对不费吹灰之力就可撂倒的丫头片子的约架,怎会轻易与之过招?因为心理上输不起,过于强势的一方,和无缚鸡之力的人对决,不管结果如何,总是输家。因此,这场约架,实际上就是一撮网料,凑凑热闹罢了,要不了几个时辰,就会被另外的猛料所屏蔽。但举凡被围观的网事多有看点,不然不会集体起哄,女童约架的最大看点就是,究竟谁是这场决斗中的输家?
既是决斗,必有输赢,但惟独这场决斗没有赢家,只有输家,最大的输家是主动发威的刘敏婷背后的操纵者。从画面看,刘敏婷稚气未脱,即便她右手握着一柄尖刀,拉开了决斗的架势,但脸上依然挂着天真的微笑,虽然偶尔露出伪装的杀气,却全无决斗的威武之势。即便血浓于水的亲情,不满于爷爷被公权所伤,其黄牙乳口也断然不会有“等我长大后,我要和你决斗”的自发气焰。所以,刘敏婷能走向街头,向世人表达“长大后”复仇的雪耻之心,十有八九是有人在背后做了决斗的导演,刘敏婷只是T型台上传递仇恨的演员罢了。
一个无邪的天真女童,与挂着“我要交学费”牌子的农民工子女一道,共同上演了一出由家长导演的伤害儿童尊严的活剧,开幕、落幕的形式不出左右,只是剧情有所不同,刘敏婷是报仇雪耻,农民工“挂牌”子女是替父讨薪,目的不一样,儿童所接受的信息是相同的,就是这个社会太不公平、太不仁义、太弱肉强食,若要表达不满、愤懑,甚至仇视,报复的手段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维权是天理,向善是天道,和谐社会的特质之一是培植善良、传输善良、享受善良,所有对善良的扭曲、切割行为,都有悖基本的人伦纲常。社会需要的是温良和善意代代相传,不是不解淤积的冤冤相报。刘敏婷们应该成为良知的传人,不可沦为传播仇恨的接力棒。基于此,在这场牛哄哄的约架中,刘敏婷背后的操纵者是最大的输家,不是输在形而下的擂台上,而是输在形而上的观念上。
第二个输家是公权。假定事实果真如此,难咎其责的所长也并不值得形诸于笔墨。面对刘敏婷的约架,他自然不会理会,更何况“决斗”还要等到刘敏婷长大后才能动拳脚,即使真的发生,也不知道是哪个猴年马月。值得玩味的是,刘敏婷的约架虎胆,让公权丢了颜面。表面是所长殴了老爷子,实则是笼子外的公权对民众的利益主张发了虎威,民众的期待又当了一回公权的下酒菜。街面上的拳脚,充其量是公德的话题,全武行上演于办公楼,或者民情和公权对垒于荒郊野地的拳脚相向,就是公权的放荡不羁了。不用假设,所长之所以能够捶打老爷子,除了自己的体力优势外,还有权柄赋予他的底气和霸气。用倒地即输的裁判规则,挂了彩的刘老头自然输了,但所长若能自省,想必也能想到自己不仅输了道义,还输了政府脸上的公信力和公职人员对民众应该有的敬畏。
决斗不曾发生,事件期待还原,虚拟的擂台既在,“决斗”的双方出战未捷身先死,但只要能常怀一颗向善之心,总有反败为胜的时日,那时那刻,不仅仅决斗的双方,围观的看客都可以共同享受一把赢家的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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