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歇脚后的自说自话

(2012-06-19 03:34: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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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静农

台湾

几度飘零

艄公

冰心玉壶

昨日,在一专事国画的网站,看到一幅残荷的图片,死潭静水中,荷叶都似战场上的败军,杳无声息地窝在一起。荷茎褐色,茎刺萎靡,甚至猥琐,已无往日刀锋的寒俊,褴褛的残叶,连亲昵一丝秋雨的气色都散了个精光,凋蔽得全无雅致。佝偻的荷茎,强撑一身落寞的风骨,似沉思,似在回味污而不染、冰心玉壶的气节......可是,雨打荷叶、蛙唱浅池的雅趣,毕竟已是过往,除了忠厚的泥土珍藏着明天横空出世的资本,雨声、蛙声都成了步履匆匆的过客,一切的诗情画意,都是遥远的记忆了。

突然间,我把自己融了进去,觉得这画面一如自己当下的写照。这比照勾连,虽是一时兴起,但多少有些戏谑的意味。半年前,从所谓的领导岗位退降下来,算是一介闲散人员了。人总是容易触景寄情,睹物思人,见了这图景,其中的意蕴,也只是对我灵魂的一时撩拨,便无雅兴做无聊的对比。一具凡胎平常得有些猥琐,实无必要借助一个完美的具象,幻化出一个高洁的模样,让自己自以为是的虚幻中。世界可以浮华,但人生不能浮华。

昨天读完《几度飘零》,《几》写的台静农等从大陆到台湾去的文人、学者的际遇,其中,台静农的书斋的斋名就是“歇脚斋”。歇脚,本是路途中的歇息,长亭里,美庐中,抑或客栈的木桌上,浅酌一杯,图的是养足脚力,走好余下的路途。台静农的歇脚,意在漂泊够了,在世态的炎凉中流离得倦怠了,静下心来埋头做他的学问。我的歇脚,纯粹是个世俗的选择,绝无再入风尘的意味,也无资本再做这份梦想,所以,歇脚于我而言,就是安寝,就是告老还乡的悠然。

有上峰用“当家三年狗都嫌”点拨我的疑惑。这俗语实在、实用、简约,而且智慧,没有阅尽人生的功力,怕是提炼不出这格言般的结论。但我毕竟是奔花甲的人了,内心自然不敢认同。嫌你,大概没把你当狗,也许就是道谋不同罢了。做了十七个年头的法人代表,没人把你当作狗来嫌恶,本身是一件有些艰难的事,即便别人真的把你当作狗来嫌,你也不必以牙还牙,把嫌你的人当做狗来看待。把不穿裤子的动物和穿裤子的动物,放在道德的台面上类比,甚至等同,是个近乎无耻的勾当。职场有攻略,但不可攻略到下流的田地。

但是,生活总是多色彩的,有时候色彩斑斓到了无序的境地,你得睁大眼睛分辨其中的光谱、波段,当N多的颜色缠绕在一起,互相渗透,你中有我,我中有你的时候,那就要看你眼力的功底了。职业或者事业的调色板上,总有主色、辅色的差异,把自己的好恶束之高阁,凭事业取色,生活断然不会是颜色随意堆砌的涂鸦,竹绿梅红,兰雅松杰,都会有怡人的写意。其实,眼光的独到、犀利,都是心灵的外化,所以,眼力所具有的甄别真伪虚假功法,实乃出自内心的纯净和清朗。黑色的眼珠子看到的不应该仅仅是社会的阴黑。

生活中,高境界人的总是凤毛麟角的稀缺物,过多的都是图实惠、讨生活的芸芸众生,大公无私从来都是走不进民众内心的教化,不侵占公众利益、他人利益、不违人伦道德的私心,应该有他存在的理由。有人用恭维、甚至攻讦,谋求合理的私心趋向利益最大化的途径,也不是不可理解的事体,当然,理解不是认可,只要不伤筋动骨,由他去了。怕就怕没有边界的私心,一个人一旦少了基本的修持,眼珠子必定会辐射狼眼的绿色。我的身边不是没有这贪婪的绿色,稠浓一样弥漫着恶臭,但只要企图仅仅是企图,何必当成一桩塌天的事来理会。

对气球一样膨胀的贪欲,所谓的“有为”大多是徒劳无功,因为这等人中,不乏有能说会道的等闲之辈,他的心中,绝非就没有是非的标尺,只是贪欲太重,顾不得廉耻礼仪罢了。这比无知无畏的痞子更遭嫌,因为他原本就知道掠夺是可耻的,还有意而为之,这与强盗相比,没有丁点差池。世人都欣赏管理高手的无为而治,但对这类人,这份高雅显然排不上用场,无为而治只对向善之心管用,心善之人,哪怕是陈述正当的个人诉求,脸蛋都会泛起羞涩的红晕。但生活中总是洁身自好的人居多,他们对“狼眼”掩鼻而过时,奉上个轻慢的斜睨,也是在营造奉公守道的气场。对此,我自是感念至深,终身不可忘怀。

三年前,我就乞求归隐,但终不得许诺。十七年的循环往复做同样的事,难得不厌倦。一个人假使和同一个人做爱十七年,都会心倦神怠,更何况职场上的人事纠葛,如路途横生出的荆条,牵牵绊绊,伤了你的手脚。既然已没有前行的雅趣了,歇脚就成了必然。其实,人和人之间,因为陌生可成朋友,过于熟悉则起干戈,有的人往往在宏观的世界里,有游刃有余的功力,在自家的天地里,却动不开手脚,这除却本人的素养外,过于狭小的心理空间里,彼此烂熟于心的秉性,如一张刺猬的皮囊,长满坚硬的骨刺,且防御,且进攻,不仅靠近不得,弄不好,可能周身孔眼,流淌的都是鲜红的血迹,要想平复下来,就暗自舔伤好了。这是中国世俗生活里的日常生态,只是人们埋汰于此的时候,并不觉得自己就是其中的某个角色。

有人说,领导在位时,人们是以事度人,下野了,是以人度事。其实,一个在江湖摸爬滚打的人,大可不必在意人家的“度”来“度”去,浊者自浊,清者自清,只有内心弱小的人,才会像站在墙根听壁脚的探子,侧着耳朵吸食关于自己的飞流长短。不听则罢,听了会染上一身的臊气,给子闹个烦心。在人们恭维你是团队不可或缺的精英时,你大可不必有舍我其谁也的得意,你哪怕是个百年难出的人物,也仅仅是个没有你地球照样转悠的角色,你再有能耐,充其量就是个前世来生的渡口,你尽职做个好艄公也就罢了,送人过渡,是你的天职,也是手留余香的善事,成人之美的雅为;有人落水呛了咽喉,则是你的过失。在渡船上摇桨掌舵的,没有最好的艄公,只有更好的艄公,没有你占据这茅坑,说不定有更好的人物,在历史和未来之间,做更好的衔接。

世上最微妙的事,莫过人事了。有的人共事一生,都不能做个可以交心的朋友,酒桌上推盘把盏,拳令高歌,酒过百圈,彼此也就是个道上凑热闹的人,连个酒友都算不上。这也并不蹊跷,有的夫妻活到了米寿,也就是个貌合神离对子,更何况浮游于道场的一帮搭档。所以,当你的情感付出没有得到期许的回报,切不可用人心不诂来做判定,如若这样,不仅弱智,也显出你是个功利的人。你可以真心示人,别人未必就能认可你的诚意,这样,该检讨的该是自己,可在自家的心窟里,理出别人不买账的机要。再说,感情交往中,“对等”从来都是交往的忌讳。衡量是否对等,必有筹码,筹码是交易的工具,等量齐观的交往是不存在的。说白了,感情这莫名其妙的东西,只能掂量,不可衡量,若非要说出个子丑寅卯,就只能用深浅厚薄来形容了,重量在评价感情深厚与否时,永远是不搭界、不靠谱的标尺。施恩、感恩都是美德,施恩图谋感恩的回报,施恩价值几许?

歇脚真好!往日做的都是些琐屑营生,左冲右突都是为了糊口,自然不会有多少得意或者失意的事。官人、文人、学者,在大把的硝烟往事中,咀嚼厮杀的况味和智慧的甘醇,平常的闲散人家,心里无篱笆,尽可放牧曾经被束缚的思维,在一壶香茗中熏染锦绣文章,半支烟卷里燃烧迟暮年华,于月朗星疏中闲看风云际会,车来车往里坐拥流盼光阴。脚行自家路,心走古今事,过去的一颗忙碌困惑心,自由得有些变态了,看到体制内风尘仆仆的职业人,都会生出怜爱的情愫。这想法多少有些不仗义、不道德,但也是真实的流露。其实,忙碌的人享受的是忙碌的幸福,只是我的幸福,在生命的长亭里拐了一个弯,变身成了简单、安然、静好的形态,正所谓兰生幽谷,柏置厚土,各有各的修为,各有各的生命节律,自成气场罢了,实无高下的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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