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北京人,因为不堪忍受父母的百般刁难而离家出走,并在我和老婆的帮助下,搬到了我们家附近的地下室里一个人生活。这样的故事绝对够得上上《谁在说》了,但却就发生在我们身边。
他是老婆的一个朋友,并非同志,但此刻正经历的煎熬却堪比同志一样曲折:
原本已经结婚,有了一个女儿,但婚姻却被父母拆散;现在母亲得了癌症,而且已经是晚期,蒙在鼓里的老人并不知道,父亲和妹妹坚持手术,结果花了数万元后并没有丝毫好转;新谈了一个90后女朋友,不但没有工作还很能花钱,甚至曾经疯了(详见去年写过的博文“她疯了”http://blog.sina.com.cn/s/blog_487a442301008wr4.html);女友假期回家后,他帮父母干活却仍遭遇百般奚落;前几天过生日,只有一个人煮了面条自斟自饮,而父母只和住所相隔一户人家……
我第一次听到这个故事,与之前看到他时展现出的乐观形象完全相反,不觉感叹还有这样的父母,这样的家人,这样的爱情。现在,他每当节日都会去前妻那里,给孩子买东西——前妻一直没有再婚,而他则计划着等母亲离开后再和前妻复婚。
昨天晚上,我和老婆帮他将被子搬到了地下室,用他的话说,现在他只想离父母远一点,否则真的要崩溃了。而那个90后女友,双方早已谈好不可能在一起。“北京人住在地下室,实在太戏剧性了。”老婆边搬东西边对他说。
对于地下室,我只是曾在第一次来北京的几天住过。而那里给我最深刻的印象,其实源自多年前的一篇网络文章,标题大意是“我在北京当了两个月地老鼠”之类的,我将文章打印了出来,至今仍时时阅读(刚搜了一下,发现该纪实文章已经出版了)。由此我知道其实地下室里也是一个全新的世界,为了生计打拼的各色人等,共同栖居在与地上完全不同的空间中,喜怒哀乐一样充斥其间。如果足够乐观,我想那也不啻为一种特别的经历吧,而为了生活而努力追求的人,就是值得尊重的。
朋友去沟通上网线的时候,我和老婆坐在地下室里,看到了墙上“入住须知”上面有房客写了很多文字,在那些形如涂鸦的文字中,关于爱情的描述有好几句:爱是深深的喜欢,喜欢是淡淡的爱;哪有树哪就有爱;只有钱才是你这辈子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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