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还是74年,我们食堂的班长大美人、女强人张美英也调走了去了江苏。她一走,先是陈文瑾进了食堂,然后是章美华也进来了,王江当食堂管理员。我们当时五个上海女生在食堂工作,王雪丽负责做面板,每天做的馒头可好吃了,那馒头不光白,还会开花。我始终是菜板的,也没什么技术含量,炒大锅菜,每天都做同样的事情。不过我们相互之间配合的还默契,大家也没有大的矛盾,总之做的也挺开心。
我们畜牧场的井水特别好喝,甜甜的,一年四季就喝冰水,从来没习惯烧开水喝,但也没有喝坏肚子。有时把大碴子饭用井水洗洗,又是一番风味。有一次停电,我们食堂人员都到马号去打水,不知是谁提议,二个女生能否把井水打上来(打赌),我和王雪丽边打边忍住笑,把水打上来了,好象当时还很神气,力气好大哦。(井深2-30米,一桶水足有5-60斤重)
还记得那是75年冬天要开挖红旗沟,刘镜心当主任,开了大会做了总动员报告,然后让大家写决心书。交上去,再由广播员念谁表的决心,气氛特别浓厚。往往这时候大家都会竖起耳朵听,就记得肖兴桂说:“怎么没念到我的名字啊”。然后穿起棉大衣真的跑到广播室去询问,可能是跳过了,随后就给补念了决心书。那时候年轻热情有多高涨啊。
为了红旗沟,我们食堂人员也被精简了,派了好几个人,去参加开挖红旗沟的大会战,其中也有我。每天天蒙蒙亮,才没睡几个小时,幸队长就吹哨子叫起床。糊里糊涂吃了馒头,大家就坐拖拉机大板车,把我们送到工地。由于到工地还太早,天色还没放亮,天气又特冷,我们就用大豆壳烧火取暖。挖红旗沟。我们是几个人一组(男女搭配),一般都是男生轮大稿刨冻土,女生俩人装满了冻土(大块)一前一后挑了倒在较远的地方。很沉,就这样挖,就这样来回挑,还要爬坡。工地宣传气氛也特别浓厚,各个小组还要竞赛,比速度。
大家穿的棉衣由于出得汗,背后全是白花花的盐份。吃饭时,往往是食堂送的包子边吃边就冻住了。就这样,一直要挖到晚上天完全黑了看不见前方的路了才收工。到了宿舍,脱下棉鞋脚都是湿的,真是够苦了。从来也没受过这种苦的我,这下也象陈荣珠一样,心里也在暗暗下决心,不要再坚持了,什么时候也要离开这鬼地方,要脱掉棉裤。
其实在这之前,母亲已经来信了,让我到河南先学技术(学车、钳、刨),说是手里有了一技之长,可以走遍天下。母亲的姐姐我的大姨一家在郑州,姨夫是郑纺机的总工程师。他们有能力可以安排我的工作,由于种种原因,我始终没能下决心离开黑龙江。母亲很难过,有几封信已经不耐烦了,甚至下勒令,要我早早决定。后来母亲放软挡,让我先去了那地方,觉的好就留下,不好再回北大荒,这是后话。
上图:当年的知青陈文瑾、王雪丽和邵巧容在上海外白渡桥的合影
下图:疑似“红旗沟”--
冯仁华摄影
加载中,请稍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