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好的时光总是稍纵即逝。转眼间,在瑞士的日子就要划上休止符。想到这里,心里不免有点失落。
在回国的前一天,校方特地允许在日内瓦自由活动一天,我们选择了购物,还是留下点实实在在的纪念比较好,可能大家都是这样想的吧。
路过一家CD铺的时候,听到里面在放一首很好听的,“God is a girl,whatever you say,do you believe it ,can you receieve it?”这样的声音显得清澈利落,像深蓝色的海洋般气势磅礴。我身不由己走进去,终于问到了是一个乐团Groove Coverage的专辑。但是看到标价时,着实吓了一跳,这么贵,到底要不要买。正在犹豫着,橙子进来了,这次身边没有秋。“怎么了,喜欢这张?”“恩,不过它的价钱好可怕。”橙子顿了一下,微笑着说,“喜欢就买下吧,别给自己留下遗憾。”也许是听了他的建议,也许是真的喜欢这首歌,我咬咬牙,买下了这张对于我已经非常昂贵的CD。
出了CD铺,和橙子一起去逛街,因为后来知道了秋真的不是他的女朋友,所以我们之间变得自然了很多。阳光暖暖的,看着我们的影子,忽然有种暧昧的念头,如果橙子会喜欢我,那该多好。可是念头终究只是个念头,他怎么可能喜欢我。在心里叹了口气,继续前行。就这样让他陪着逛了一整天的街,我带回了手表,巧克力,纪念品等一大堆战利品,而他却两手空空。
回到宾馆,一起享受这最后一天的晚餐。同样的环境,同样的人,却是不一样的感受。仿佛才沉浸在刚到达时的喜悦中,现在却要说别离。这次每个人都认认真真地吃完。然后三三俩俩地离开,去自己的房间收拾行李。明天就要回国了,我的情绪有点低落,和秋一起出去外面散步,最后一次感受这带着海洋味道的空气,飘着浓浓咖啡香气的街道,真的很舍不得这里。秋是个懂事的好孩子,在这十几天的相处了,我越来越喜欢她了,有着男孩子的豪爽,女孩子的细腻。在快要绕回宾馆时,秋突然停下来,说,“姐,我想问你个问题,希望你好好回答好么?”“好的。是什么?”秋低下头,思忖了片刻,“你是不是喜欢橙?”我闻到一种淡淡的醋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我不喜欢说谎。可是,这样的情景下,我毫无选择,“不是的。没有。”秋看着我若有所思地说了一句,“哦,原来是这样。”
躺下来的时候,耳朵里边的噪音忽然变得巨大,因为还塞着音乐,此刻整个耳廓都疯狂地开始疼痛,分辨不出那些噪音是来自于耳机还是来自混沌的大脑。静悄悄的夜里,更加清晰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扑通扑通”一直在跳。我是个胆小鬼,连一句“喜欢”都不敢承认。
……
飞机终于起飞了,看着渐渐模糊不清的瑞士,有种无法形容的失落感漫上心间,这十几天来发生的一切都让人觉得仿佛像一场梦,一场华丽绚烂的美梦,沉迷在里面,不愿醒来。可是该面对的总要面对,毕竟,我们无法改变什么,只能顺应。
回到家里,爸爸妈妈不停地问东问西,我虽然感觉到很累了,想去休息,可是不想给他们泼冷水。我从旅行箱里取出那对给他们买的情侣表,虽然不是rolex,但是我从他们的脸上读到了高兴的表情,这让我很开心。还有送妈的一瓶香水,妈妈看了高兴地在我脸上亲了一下。家里陶醉在幸福和快乐中,爸妈让我早点休息,互道“晚安”后我就去睡了,拿出那份给自己的唯一礼物CD,插上耳机,听着那首最爱的歌,慢慢地睡着了觉。
又梦到了橙子,最近总是梦见他,人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我应该是喜欢他吧。我对自己说,这是我自己的秘密。
可是在半夜就醒来了,时差还是没有调整过来。百无聊赖地上网,QQ上的头像大都是灰色的,有几个在线的,我也忘了是谁。正要下的时候,两个头像同时闪动了起来,“姐,你怎么还不睡?”是苗,这么晚了她还在线,“恩,我有点不习惯,你怎么在?”“我白天睡多了晚上不困,还有明天是礼拜天,你回来看我吧?”说真的,想苗了,于是很快回道“好的。明天给你带巧克力哦:)”“早点休息吧。明天见!”
看着苗的头像变灰,我打开另一条信息,
“小米,你也睡不着么?”
“你是谁?”
“我是危。”原来是他。
“恩,睡不着。”
“怎么,有心事?”他总是很会猜别人的心思。
“算是吧。唉……”
“呵呵。有些话想告诉你,可不知道怎么说。”
“说吧,没事。”
“喜欢他就告诉他吧,这样只会苦了自己。”
看到这句话,手在键盘边缘僵持了好一会儿。
“小米,怎么不说话了?”
“有点累了,你也去睡吧。晚安^_^”
关掉电脑。愣愣地注视着黑色的屏幕。问问自己的心,难道我真的喜欢他吗?
……
第二天的黎明准时来临,又是新的一天,太阳探出脑袋望着我,微微地刺了一下惺忪的双眼。今天要回D城看苗,自从上次出事后,爸妈就很不放心我一个人行动。爸爸亲自开车将我送回D城。看到苗的时候,心情变得阳光,相信今天一定会度过一个快乐的礼拜天的。
听苗说我也是在这里长大,怪不得看着这些街道建筑有种说不出的熟悉感。就像醒来刚看到苗时的感觉,虽然陌生却又如此亲近。我们一起说笑着,不知不觉转遍了大半个城,觉得饿了,就准备走进一家小饭店吃饭。我看到旁边有一家花店,从橱窗里可以看到娇艳欲滴的玫瑰,那么迷人。不知道怎么心里忽然被什么刺了,我捂着心口,心跳地如此剧烈。为什么心会毫无征兆地痛起来,只是因为看到玫瑰花?
苗站在我身后,看着我的一举一动,用一种很复杂的眼光看着我,“姐,你怎么了?”我感到有点不可思议,慌忙说,“没事没事,可能是饿的吧,赶快去吃饭吧。”好象听到苗轻微的叹息声,这细微的变化都逃不了我的心。我好象已经意识到了什么。
吃饭的时候,我试探地问苗,“苗,告诉姐,我以前有男朋友吗?”“没有!”她斩钉截铁地说道。我没有再说什么,刚才的这个念头,像一截快要燃烧完的蜡烛,越来越短了,可是火苗却越来越高,冷不丁窜出来,就会吓人一大跳。苗转开话题,问道,“姐,你和橙子怎么样了?”“橙子?没怎么样呀。”我口是心非地回答,心里有点乱乱的。表妹的话总是一击即中我的心。她没有再一直问我,只是平静地说了一句话,那句话却和危昨晚说的惊人地一致——
“喜欢他就告诉他吧,这样只会苦了自己。”
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不见,车辆,行人,空气都沉寂下来,整个城市都在这样的瞬间变得安静。在这样安静的瞬间,我做出了一个决定。幸福,是要自己去主动的争取的。
我拿出爸爸刚送给我的那部新电话,一个数字一个数字地认真拨打了一个号码,是橙子的。
“喂,小米?”
“恩,是我。有事想告诉你。”
“怎么了?”
“我……喜欢你!”
那边沉默了,我挂了电话。心里七上八下,这应该是我第一次这么大胆吧。苗看着我,笑了,“这才像我的姐姐!结果不重要,别让自己遗憾就好。”
别让自己遗憾就好。
手机传来了新的短讯,是橙子!我打开,只有几个简单的字,
“我也喜欢你。”
世界又开始了转动,车水马龙,行人川流不息,听到街道上熙熙攘攘的声音,整个城市一刹那苏醒。天空里几朵乌云悄悄散开,我抬起头看到,太阳又出来了,散发着橙色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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