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塞尔的中文房间是心灵哲学中的一个著名的思想实验,主要是用来针对强人工智能学派,由此引出了一系列的哲学争论,下面Strongart教授也来谈一下这个问题。
在强人工智能学派看来,人的大脑就有一台高级计算机,它们之间没有本质的区别。如果计算机有了适当的程序,那么它就可以有人的认知状态,像人一样地进行理解活动。这里的判断标准是图灵测试,大意就是在不见面的情况下,让计算机与人对话,假若人不能识别它是计算机的话,就可以认为他有相当于人的认知与理解能力。这个观点令人振奋的地方在于高度的功能主义,认为大脑的运作与物质基础没有本质联系,我们可以用硅代替碳来建立生物大脑,甚至可能产生一个硅基的生命文化。
针对这样的观点,约翰·塞尔提出他的中文房间的思想实验,其大意就是在一个房间内有一个完全不懂中文的人,房间只有一个窗口可以相互传递纸条,房间内的人有一个包括了所有中文对话的翻译程序。当房间外的人,用中文问题时,他就把这个问题输入到程序里,然后程序就会给出对应的回答,然后他再把这个答案传递给房间外面的人。试问:房间内的人是懂中文的吗?答案显然是否定的,因为那个人不可能在几个问题的时间内就学会中文,他只是照搬照抄翻译程序给出的答案而已。然而,房间外面的人却是认为他是懂中文的,因为他成功的通过关于中文的图灵测试。
塞尔认为这个实验对强人工智能的观点提出了挑战,尽管机器可以做到高度的模拟,但它却是没有理解状态的,不能像人一样进行认知活动。对此强人工智能学派提出了一个让塞尔惊讶的反对意见,那就是尽管房间里的人不懂中文,但他和翻译程序以及房间内其他与之相关的东西放在一起,可以认为它们是理解中文的。对于这个反驳,只要塞尔的实验稍微改造一下就可以对付,那就是把翻译程序植入人脑,让房间内的人走出房间。这样一来,在一般人看来他的确是懂中文的,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不懂中文,只不过在和大脑中的程序对话而已。
有人也许会想,植入了中文程序的人就是懂中文的,我们小时候学习中文,不就相当于植入这样一种程序吗?对于这个问题,我们需要进一步的分析,当这个植入中文程序的人听到一句中文语句时,他的大脑中发生了什么事情。比如说有人问:“你吃饭了吗?”他就把这个五个字输入程序,程序会把它翻译成二进制代码AABBCC,然后自动找到对应回答的二进制代码XXYYZZ,最后再把这个代码翻译回中文语句,然后他会回答:“我吃过了。”我想,懂中文的人在进行对话时,应该不会出现这个二进制的转化,而且小时候学中文也不用背二进制的代码。假若有人还要继续强辩,说这个代码是人脑在潜意识里自动加工的,那就请他来证明这一点吧。
然而,塞尔的这个思想实验还是有问题的,主要是在于他把所有的困难都放到设定中,实际上这个翻译中文的程序是不太可能存在的。语言是一个非常复杂的系统,我们可以认为它是无限开放的,这样就与程序的有限性产生了矛盾,只要时间足够长的话,在理论上总是能够问出破绽的。更有甚者,它还与整个文化系统有关,假若你连问五句“你吃饭了吗”,得到五次回答都是“我吃过了”,那么基本上就可以肯定里面是一个机器程序了。
普特南的缸中之脑也是很有意思的思想实验,请看博文:缸中之脑的多副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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