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曾提到我在图书馆借的书被偷的事情,下面就详细谈谈事情的经过,可惜被偷的原因至今未能查明,可能是有小人在偷偷整我吧。
当时我把书往破书包里一塞,放到自习教室的某个书桌内,便兴冲冲的去借书了。当然啦,中国的图书馆似乎不怎么信任学生,书包是不能带进去的,那时我还不会玩寄包柜上的密码锁,回宿舍的话又怕麻烦。想想在以前的那个校区,很多人中午书都是不带回去的,有的书甚至在课桌里放了一个学期都没人要,因此我也就放心的这么干了。可这次回来之后,却发现破书包里东西几乎全被掏空了,当时我考虑的倒还不是赔书,而是自己学习计划突然被打断,顿时就有一种六神无主的感觉。
我垂头丧气的回到宿舍,想起前几天班主任为了挽留我曾说过一句:“有什么事情来找我。”于是就给他打了个电话,他叫了几个班干部带着我去那个教室搜查了一下,然后就去保卫科报案了。记得那时我实在不好意思说书名,只能含糊说是数学和哲学书,还特意补充一句“反正都是没人看的那种”。保卫科的人记下之后,提了几个不着边际的猜测,又安慰我几句,要了宿舍电话说有消息通知我,然后果然就没了消息。
下面我介绍一个自己被偷的书:两本日本人写的黎曼几何书,好像是内部讲义,定价不详;一本阿诺尔德的《常微分方程》,定价大约是2.65元;一本盛立人、肖箭的《现代常微分方程理论》,定价20元;一本顾莱纳的《量子力学:导论》,定价40元,这五本书是要赔给图书馆的;还有一本胡塞尔的《纯粹现象学通论》是自己买的。
周围的人都叫我想办法去买,但我知道这样的书一般是买不到的,也不想浪费时间一个书店一个书店的去淘。我想长痛不如短痛,还是早点把书赔掉吧,没想到一次赔五本书好像把管理员吓着了,他们都叫我想办法去买,还有人叫我去总管找某个负责人,请他进货的时候帮忙带一本。当天下午,我就跑去了总馆,开头有个管理员说不带买的,一听说是那边的管理员介绍的,就叫我从后面的那个小洞一直走到底,就能找到那个负责人了。我进洞之前听到旁边有人嘀咕:“那边图书馆的人怎么老做这种事情啊”,心里就感觉不妙,好在那个负责人还是比较和气的,耐心的解释说他们进货都是支票交易,钱是不经手的,所以不能代买,然后指点我去网上购书。
现在想起来,网上购书应该是很方便的了。可是那时我不上网,周围上网的人不买书,买书的听说要网购,大概还以为我狗急跳墙了呢,所以都没把这个建议当一回事。然后我想起班主任老师曾说过他和某个馆长认识,叫我实在买不到书就去找他,看看能不能商量着少赔一点。于是我就去和老师说这件事,他说已经和馆长说过了,然后给了我一个馆长的电话,叫我把事情经过和他谈谈。某天上午,我就鼓起勇气打了这个电话,没想到那个馆长好像宿醉未醒,说起话还大着舌头。我只能拿出幼儿园阿姨哄小孩的甜蜜语气,一点点的把事情经过告诉他,最后他说叫我等消息。结果果然就没了消息。
回头书还得赔啊,这次我算有了经验,一点一点的来,先把两本内部讲义赔了。那时值班的管理员是一个有点像超级玛丽的大叔,人还是很不错的,定价算了0.5元,旧书赔10倍就是5元,两本书一共赔了10元。此后不久,还真有人帮忙买到了那本20元的,和那本2.65元的旧书一起赔,管理员就算了个整数,一共赔了20元。可那本最贵的书,管理员一直没让我赔,帮我续借了两次,就到放假回家的时间了。
回家之后,我妈一看还有一本书没买到,就去了不远的新华书店,回来说:“他们用电脑查都没有啊。”这时,我爸摆出一副见多识广的样子说:“这种书人家根本不进货的,几年都卖不出一本,得去出版社订购。”然后他就打电话给北京大学出版社,把书名告诉人家,对方给了他一个汇款地址叫他寄22块钱。然后,他用自以为是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我说:“好像不大对啊,怎么会这么便宜的?”他说:“哪里不对啦?不是《量子力学导论》吗?”我看他态度蛮横,也就不再说什么了。等到开学不久书寄到了,我一看包装就觉得瘦了一圈,打开一看果然是《量子力学导论》,只不过不是顾莱纳的那本,而是曾谨言写的。这可把宿舍里那个叫小豆豆的家伙乐坏了,他上蹿下跳着说:“你爸真牛逼,高价买了本没用的书。”最后在我的一再坚持下,终于还是把那本书赔掉了,管理员依然是那个有点像超级玛丽的大叔,本来应该赔三倍的,他只给我算了一个整数,赔了100元就了事了。
此后,我不耻下问的学会了怎么使用寄包柜上的密码锁,再也敢把书扔在空教室里了。想想当时只赔了一百多元还是幸运的,记得后来借原版书的时候,有个老管理员特别叫我要好好保管,说这个书非常昂贵。我一查信息才发现两百多页的书竟然要五百多元,此前还借过一本一千多的,要是自己早两年看原版书,被偷走的是这种书的话,恐怕一年的学费就直接报销了哇。
其实我可以说是图书馆大学毕业的,请看博文:回忆我的图书馆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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