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孩子都有一个思考终极问题经历,可以说这是人对某种终极关怀的需要,也是人本身的一种天性发展。要是在文明国家,他们有了这样的想法可以找自己的老师讨论,甚至去请教大学里的哲学教授,然后会在他们的鼓励和启发下读一些哲学著作,写下自己的感受,也许一个哲学家就这样诞生了。可是我们的老师就只会忽悠人,所谓哲学教授也大都徒有虚名,周围的文化环境似乎与这样的思考格格不入,反倒让孩子自己怀疑起来了,结果找了一个心理医生。
面对这样的孩子,心理医生又能如何呢?或许,他可以知道这个孩子其实没有心理疾病,却又不好直说这不属于自己工作范畴,更不敢明目张胆的鼓励他勇敢的思考下去,所以只能和稀泥般给出一点不痛不痒的建议。下面我来分析一下这位心理医生给孩子的几条意见:
1.叫孩子顺其自然,不要和这样的想法硬顶,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这似乎就是侥幸心理,希望这样问题能够自然的蒸发掉。可既然孩子找了心理医生,那么他的哲学欲望应该是非常强的,所以这也只能算是一种安慰而已,也许聪明的孩子本身就已经看出这一点了。
2.若是这样的安慰不奏效,心理医生又提出了种种方案,主要目的大概就是转移注意力。他叫那个孩子找自己喜欢的事情做,全身心的投入进去,可哲学沉思不正是属于那种自己喜欢的事情吗?他叫孩子多锻炼身体,我想除非去作苦力,不然身体活动一停下来,那样的想法又会加倍袭来了!他叫那个孩子多出去骑车散步,回归自然,殊不知对于投入哲学思考领域的人来说,这根本就是苍白无味的,很可能走着走着又想起哲学问题了。他还叫孩子去探访血缘亲属,多和朋友聊天,多参加志愿者活动。这个想法是最可笑的了,孩子难道不正是因为在血亲甚至朋友之间找不到聊天对象才苦恼的吗?要是有几个一同幻想的朋友,恐怕他也就不用怀疑自己了。
3.那位心理医生总算也说了个可行的方案,就是叫孩子忍不住思想的同时把想法写下来,可目的却是让他发现自己的可笑,从而停止“无聊”的思考。可是你又如何能要求孩子第一次就思考得多么完美,难道思想的开端不就是可笑的吗?除非那是由上面统一分配的,因为大家都一样可笑,也就不会觉得自己的可笑了。不过,这样的做法也许能够歪打正着,不是发现自己的可笑,而是发现了别人的可笑,从而肯定了自己的价值。
4.最后心理医生还给出了一个专业性的手段,就是要孩子自我暗示,一出现类似的想法就不断的反复地默念“这是心理垃圾我必须清除”之类的话语。前面还叫孩子不要硬顶,怎么到最后就变了呢?对于强烈的愿望,这样做是完全没有效果的,只会让孩子更加痛苦。除非是催眠的手段系统脱敏,不过这就有点像小说里的黑暗组织在洗脑了。
尽管从后弗洛伊德理论开始,文化因素逐渐介入到心理学之中,但心理学毕竟有自己的独立性,不能去当社会文化的帮凶。我们不苛求心理学家一定能对孩子提供多么有效的哲学指导,但至少要掌握好病不非病之间的距离,不能仅仅因为社会不接受,就把它看做是病态的。即使你是好心作为一个旁观者在提供意见,可在孩子或者是其他人的心中,却还是一个心理学权威的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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