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答“崇拜肖川”
首先谢谢“崇拜肖川”向我提问,并研读了我的报道和图书。
关于杜郎口的经验以及对杜郎口经验的置疑,从我参与报道杜郎口并且力挺这个“典型”开始,各种声音就没有停止过,以至于真的让我有一种图穷的无奈。其实,你应该知道,我所谓的杜郎口经验,是指他们在“课堂”上的探索和尝试,正如你所言,杜郎口的课堂还是给人以“震撼”的,其实,这就够了!
前几天,山东省教育厅某位厅长同志和我谈起杜郎口,我就向他表述过这样一层意思:当杜郎口成为万众瞩目的典型时,为什么我们总要以挑剔的目光去苛求它的“尽善尽美”?!当然,这句话你也可以理解成,杜郎口还存在着这样那样的问题,其实我并不避讳杜郎口存在着问题,正如你的“疑惑”所指!
站在客观的立场上说客观的话,杜郎口毕竟只是一所乡镇学校,它远未能因为自己头顶光环而有能力去解决中国现实教育的一系列问题,它着实没这个义务!中国教育的问题,连教育部都解决不了,你去指责并且质问一所乡镇学校为什么没有解决吗?说实在的,我到现在都承认,杜郎口只是一所“课改”典型,而不是中国教育的办学模式。或许因为其为“典型”,而让原本缺乏思考的教育人顶礼膜拜了,中国人善于这样,尤其是一向缺乏思考的教育人更甚,这不是我也不是杜郎口的过错吧。
但我还是推崇杜郎口经验!
我的理由十分简单:比如,比杜郎口条件好的学校多得是,为什么却创造不出教育的惊讶(我不说奇迹)?比如,你们学校的老师专业素养可能强于杜郎口的老师十倍,可为什么却不能有杜郎口的升学率?
对不起,我再一次向你提到升学率。山东就是这样的地方,没办法,去年70万考生参加高考,录取21万正规本科。你们那地方的学校可以不要升学率,但山东这地方不能不要!
但怎样要?假如死揪升学率,那又堕落到应试里去了,谁都诅咒应试教育。因为应试教育只讲一个指标:升学!
前几年我们不是一直心存这样的幻想吗?谁能既抓素质教育,又能不以牺牲升学为代价,谁就是理想的教育吗?这个争论,你可以搜索“南京高考之痛”,且不论素质教育和应试教育的提法是否恰当,但以“发展孩子的学习能力”和“培养学生的学习兴趣”为核心的升学,总不能一棒子打死判刑为“应试教育”吧?!而杜郎口正是通过开放课堂,把学习的权利还给学生,让学生做课堂的主人这样的方式激发和调动起学生的积极性而实践的课堂改革!《中国教师报》之所以连篇累牍地报道,正是冲着其这一点才推崇的,我本人也是冲着这一点,才竭尽全力把这个“课改典型”推举到全国的。其实,凡去杜郎口而感受到收获的,我一点也不惊奇,这恰恰说明了这个典型的价值和意义所在。我要告诉大家的就是:开放程度决定了教育高度!惟有开放,才可以有好的效果,否则,纵然你读破万卷,教育照样没有希望!
或许我们的视角不同,我是这样看待杜郎口老师的,假如不是通过课堂开放,或许这些水平的老师都没资格教书,一批建“鸡窝”的民工,却建成了一座摩天大厦,这奇迹不值得庆贺,我一次次觉知了中国教育的可悲。可悲在,为什么我们却要指望建“鸡窝”的人去建摩天大厦,而本可以建摩天大厦的人哪里去了?当杜郎口一群农民用了10年在探索的时候,你,你,你们都哪里去了?在干什么?
他们十年磨一剑,你却指望走一卷就破解了他全部的“秘密”,没这么便宜的事情。今天,当我通过我所供职的《中国教师报》向全国的教师倡导课堂必须从“艺术”层面回归到“技术”上时,或许你们都不同意,因为你们会首先考虑的自身利益,而我考虑的是一线教育,因为其中的80%是农村学校,而农村学校的教师就是杜郎口教师那样的水准,面对这样的水准,你说,教育向何处去?!
最后,我再说一句:很高兴你向我提问,我愿意就这些问题和你交流,杜郎口是值得认真研究的一个现象,我建议你深入进去,不是用一天而是至少一周,相信你的感觉会完全不同,这是我遇到的最普遍的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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