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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育杂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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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佛学的缘分,大约始于十五年前。
那时,我在南开读书,却受不得先生们的老旧和古板,常常觉得那样的生活实在是耗费青春,我度日如年便思谋着退学,可真要退我还没那么大的胆量,不是说我怕什么,大不了不要那个文凭得了,但怎样跟家人交代着实是个很让我头疼的问题。
记得是那年春天,我和另一个要好的哥们,商量着去北京玩玩,跃上一辆汽车,一眨眼就到了北京。到北京来干什么,我们没有目的。哥们说,听说广济寺香火鼎盛,不妨咱去转转?
我们摸索着去了广济寺,说实在的,长这么大,我真的是第一次进寺庙。在我看来,那些孤灯清影的生活实在离我太远。想当年我在济宁时,去家不远,有个念慈庵,所谓庵,不过是两间年代久远的平房,那门黑黝黝的始终禁闭,间或有两个老迈的身影,慢腾腾地进进出出,我因而对庵的感觉是清冷的。印象里,那两位老尼被人称为大师父和二师父,大概均七十多岁的光景。我曾经出于好奇,挤门进去,老人家绽两朵干菊花一样的微笑,浑浊的目光慈祥地注视着我,我一时竟然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嗫嚅着问声好,然后惶惶退出来。却又觉得似乎拂了两位师父的好意而显得不好意思。再经过她们的门口时,总要留意几眼,有一次买了几只苹果送进去,在师父忙忙的称谢里退出去,我才感到了轻松。
广济寺初名西刘村寺,创建于宋朝末年。据明成化二十年(1484年)大学士万安所撰《弘慈广济寺碑铭》记载:都城内西大市街北,有古刹废址,相传为西刘村寺。莫究其兴废由,另清初余宾硕所作《喜云慧大师传》中称:“按宋末有两刘家村,在西者为西刘家村。村人刘望云。自谓天台刘真人裔孙,得炼气法。一日,有僧号且住者过之,望云出迎,求其说法。因为之建寺,曰西刘村寺。”这就是史书关上关于广济寺缘起的记载。元朝时,西刘村寺改称报恩洪济寺,元朝末年毁于战火。
到明朝景泰年间(1450-1456年),村民耕地时,发掘出陶制佛像、供器、石龟及石柱顶等物,才知是古刹遗址。天顺(1457-1464年)初年,山西僧人普慧、圆洪等法师云游至此,在这里募集资金,于废址上重建寺庙。在当时掌管皇帝冠服的尚衣监廖屏的资助下,仅用了两年时间就营造了一座庄严佛刹。廖屏还将此事奏闻宪宗皇帝,请赐寺名,宪宗于成化二年(1466年)下诏命名为“弘慈广济寺”。
这以后,广济寺僧人不断进行修复工作,到成化二十年(1484年)才算全部完工,次第建成山门、天王殿、大雄宝殿、大士殿、伽蓝殿、祖师殿、钟鼓楼、斋堂、禅堂、方丈室、僧舍等,巍峨壮观,富丽辉煌。
清朝初年,恒明法师将广济寺改为律宗道场,在此设立戒坛,开坛传戒。从清顺治五年(1648年)起,还请玉光律师在寺内开堂传成,历时十三年。顺治十三年(1656年),清世祖曾游历广济寺。清朝政府对广济寺十分关注,多次进行修缮和扩建,但基本保持着明朝重修的布局。清朝末年,道阶和尚任广济寺住持,在寺中兴办了弘慈佛学院,学僧逾百人。当时,广济寺在京都还拥有几个下院,在北海西面有柏林寺(现为北京图书馆分馆),德胜门内有莲花寺,后海有广化寺,西直门内有弥勒院,龙须沟有龙泉寺等,盛极一时。
我们进广济寺时正逢一场法事。满登登的大殿前全是匍匐的信徒,我惶恐地立在那些跪伏的人群里,显得是那样另类。我注视着那个讲经的老和尚,他声若洪钟,神情庄严。我突然觉得他的口音竟和我的乡音相似!
我记得我站了不到半小时,法事就结束了,老和尚起身站起,一众信徒随着他走,我也跟着他走,老和尚来到自己的禅堂进去,很多人聚在门外,把着门向里张望,口里称念着佛号。
我也向里张望,这时候,老和尚突然回过头来,就在这一刹那,我和他的目光交织,出乎我的预料,他向我招招手,示意我走进禅房里去。
我不由自主地进去了。
他成了我的师父。
他老人家的法号叫明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