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抗战时期，由陈纳德率领的美国志愿航空队“飞虎队”可谓是家喻户晓。但是，早在美国“飞虎队”之前，还有另外一支援华的外国航空队在中国上空与日军展开殊死搏斗，它就是被后人誉为苏联“飞虎队”的苏联援华志愿航空队。
   
    抗战爆发时，中日空军的实力对比十分悬殊。到抗战前，中国空军有各种进口作战飞机600架，具备作战能力的还不足一半且机型老旧，最致命的是，中国军事工业基础薄弱，飞机及零部件全赖进口。而日本航空制造业发展迅速，能独立生产各种战机，战前的日本已经能够生产与西方相匹敌的战机了。日本陆海军有航空兵中队91个，飞机2625架，其中直接用于侵华的飞机有850架。尽管处于绝对劣势地位，中国空军为了保家卫国，仍英勇地投入战斗。在战争初期，中国空军取得相当的战果，共击落、击伤日军飞机230架，击毙飞行员327人，沉重地打击了日军航空兵的嚣张气焰。然而，中国空军的损失也相当大，由于自己不能造飞机，战机是被打掉一架少一架，到1937年11月底，中国空军可用于作战的飞机只剩下30架左右了，而日军飞机在战争中的损耗可以迅速得到补充，中国空军面临着十分严峻的局面。
    在中国亟需外援的情况下，欧美各国却对日本推行绥靖政策，对中国实行武器禁运。而苏联为借助中国牵制日本，减轻日本对其东部边境的压力，对援华持积极态度。战争开始不久，苏联政府就决定不仅向中国提供航空技术装备，而且还答应了国民政府关于派遣苏联空军飞行员来华参战的要求。
    1937年10月，第一批向中国派遣的苏联志愿空军部队是一个由31架伊-16、101名飞行员组成的歼击机大队和一个由31架飞机、153名飞行员组成的轰炸机大队。苏联空军抵达中国前线后，立即投入战斗。1937年11月，20架日本飞机进犯南京，苏联航空志愿队7架伊-16战斗机升空迎敌。空战中，苏联志愿飞行员击落日本96式战斗机2架、轰炸机1架，首战告捷，打击了一段时间以来日本航空兵的嚣张气焰。
    1938年又相继有200多架伊-15、伊-16及其他飞机运到中国。1938年2月，中国空军第4大队完成了伊-15、伊-16的改装任务，中苏飞行员开始驾驶战机并肩战斗，共同抗击日军。

    在中苏空军的联合抗战中，著名的战役当属3次武汉大空战和远征台湾。1938年2月18日，38架日机空袭武汉，中苏空军架机29架迎战，击落敌机14架之多，创造了抗战以来中国空军歼敌的又一辉煌记录。4月29日是日本天长节（日本天皇的生日），日寇想以空战大捷为天皇祝寿。日本海军航空兵出动首批39架飞机，大举轰炸武汉。中国空军和苏联空军志愿队共出动六七十架战机迎敌，双方激战于武汉地区上空，30分钟的空战中，共击落敌机21架，其中重型轰炸机10架，战斗机11架，击毙敌飞行员50多名，2名飞行员在跳伞时被中苏方俘虏，中苏方损失飞机12架，5名飞行员牺牲。5月31日，不甘心惨败的日本海军航空兵，又派出战斗机36架、重型轰炸机18架，从安徽、江西向武汉进袭。中苏空军战机立即升空隐蔽待机。空战炮声震撼武汉三镇，半个小时后，武汉三镇空防警报解除。这次空战，又击落敌机14架。3次武汉空战共击落日机49架，其中4月29日、5月31日连续两天的空战中，中苏空军就击落日本飞机35架。在会战期间，苏联志愿飞行员共击沉敌舰92艘、击伤敌舰16艘、击落敌机15架，使日本航空兵受到沉重打击，迫使日军不得不将轰炸机基地从500公里以外的后方去。由于苏联飞行员的英勇作战，他们被中国报纸称为“正义之剑”。1938年2月23日是苏联红军节，为了以实际行动庆祝这个节日，中苏空军从汉口起飞，跨海袭击了日军在台北的松山机场。据报道，此次出击，共炸毁敌机12架、营房10栋、机库3座，焚毁了可以使用3年的航空油料及其他装备，使松山机场陷于瘫痪，一个月内不能使用。
    1941年6月，德国入侵苏联，为了自身安全，苏联召回了所有志愿航空兵，并停止向中国提供军用物质装备。苏联志愿军回国时，将自己的作战装备留给了中国。据统计，到1941年初，苏联共向中国提供作战飞机1000余架。从1937年10月22日，苏联首批援华志愿飞行员飞抵中国，到1939年2月中旬，曾来中国参加过对日作战的苏联空军志愿人员共达3600余人，其中，牺牲在中国的苏联志愿人员达200余人。从1938年初到1940年5月，苏联航空志愿队的飞行员参加大规模空战50余次，击落敌机81架，击伤114架，击伤大型军舰14艘。在中国的战斗中，苏联飞行员慢慢地积累了战斗经验，并把这些经验运用到了后来的卫国战争中。很多在中国参战的飞行员，日后都成了苏联空军的高级将领。
 撰文/王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