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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的一切,都是幸福的模样

(2012-04-25 15:29:29)
标签:

唐小冲

生活记录

钼靶

杂谈

分类: 轻描淡写

 

醒来的时候才六点,根本就没有睡醒,是被咳嗽咳醒的。几乎每天早晨都会突如其来咳一阵子,好像藉此来提醒我的职业:教书的人嘛,嗓子都会有这样那样的问题。

 

当然,教书的人也有其它职业所没有的好处。就比如今天,因为没有课,我本来是能够一觉睡到自然醒的。教书的人,还能够随心所欲不逾矩地胡乱穿衣;只要不出席重大活动,你永远可以矫情地说,我扬着一张素脸,汲着拖鞋就能走到天涯海角。只是遗憾的是,教师的自由仅仅止于表面。表面上看,你好像随时随地都不过是呆在办公室,那还不就是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可是,你离开办公室一日几日试试?那简直就是天大的要命的事情。总之,那种说走就走的洒然,于教师是没有的。不仅如此,在上海这个城市,教师,还是某些疾病罹患率最高的职业。比如,乳腺癌。而上海这座城市,其肠癌与乳腺癌的发病率均居于全国最高水平。

 

因为头顶上高悬着一把死亡之剑,上海的女教工,其福利也随之增加了一项,那就是每半年要进行一次专项检查。

我的这项福利,被安排在这个四月的中旬某一天。

 

到了检查的日子,我却有意无意的忘掉了这回事。又没有什么不适,平白地跑一趟医院是我所不喜的。可是,工会的负责人说,某学院某教授上次就被检出了晚期;这一回,某某学院的某女教师,又被查出有阴影,要随访,等等。

 

既然如此,那我还是跑一趟吧。

那天的早晨,七点不到我就出了门。赶在上班高峰来临之前,我第一个等在了指定的位置。这是坐落在四川中路与广东路的黄浦区中心医院。这家医院做钼靶检查的时段,每天只有一小时。

 

终于等到了八点,可拍片室的大门迟迟未能开启。等待检查的老少女同胞们坐卧不宁地又忍耐了好几分钟,两个穿白大褂的男人才终于姗姗地来了。俩男人如入无人之境一般从候诊的女人中穿场而过,一头扎进室内半天都没有一点儿声息。

 

门再一次被打开时,露出一张黑脸。黑脸朝人群扫了一眼,指着我说:你,第一个来;

 

我这是第一次做这种专项检查。磨磨蹭蹭走进里间。有点儿担心那些机器里会不会跑出些有害射线。这是一个不能掉以轻心的时代,这是一个不能令人安心的国度。

外间,另一个白大褂皱着眉头,坐在高脚椅上摆弄那些机器。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

 

就在这时候,一个炸雷般的声音在耳边炸响。是黑脸白大褂在对我说:脱掉上衣!

我记得很仔细,他说的不是“请你”这两个字。

 

大概是看见我没有脱吧,黑脸白大褂估计这会儿才发现,他面对的并不是一颗大白菜或是一根山药什么的。他终于转过脸来对着我再命令了一遍。

 

按照手里的那个“检查须知”里说的,不是只要上衣宽松、不穿连身裙就可以吗?黑脸说,不行,必须脱掉。。。可是,就在我脱了上衣已经感觉到微微发冷的时候,应该动作的仪器还是纹丝儿不动。等在外面的人伸进一颗头用手势问我“怎么回事”,我自作主张回答她说,机器还没调试好吧;

黑脸显然听见了我的话,但他并没有否认。

 

想起FM103.7兆赫的辣火电台,曾在早晨的节目里讨论过社会秩序的话题。一位主持人说,那些只在补习班才讲授重点内容的中学教师,败坏了职业职责的秩序,应该终止其在教育界从业的资格;另一位主持人说,其实职业责任并不神秘,每个行业将自己份内的事做好了就是。

 

可不是嘛。因为用的是多媒体授课,我一贯提前十几、二十分钟到达教学楼;如果设备出现故障,绝对不会等到课程都要开始了才被发现。。。

 

第二次被去除上衣,已经是八点半之后了。只有至亲和心爱的人碰触过的吹弹得破的双峰,女性最富有诗意的那一片肌肤,被一只陌生而粗暴的大手狠狠攥住,往冰冷的机器里贴近、再贴近;一次例行的体检,因此成为好几天不能释怀的委屈,甚至成为噩梦。

 

好在噩梦终归也是个梦。噩梦也并非一点意义都没有。至少它能使人真切地感知到现实的美丽。日月如风,关于那一日的不愉快很快就会过去,即使美丽如四月得日月,也一样将很快淡出生活;最重要的是,我的健康依然完美无缺。在即将来临的下一个季节,我想,我将一无既往无冤无仇地生活。

 

所有的一切,都是幸福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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