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遇到小镯前,我是个无业游民,处于半失业状态。这年头,下岗的人多了去了,多我一个不会影响社会的安定团结,少我一个也不会从浩浩荡荡的下岗大军的数字看出半点端倪。拜前些年努力工作还有些积蓄所赐。所以我也不急着找工作,天天就过着日出而息,日落而作的生活。
老妈拿我没辙,偶尔过来给我收拾房子,催我有空回家喝汤,我妈那年代的广东女人,一辈子最大宏愿就是把老公孩子喂的红光满面,脑满肠肥。不过现在这样的女人也不多了,我历任女友皆不懂做饭,其中有一个,为了讨好我,勉强煎了回鸡蛋,还糊了,就这,我还感激涕零。并握着她的一双小手做怜香惜玉状。
那种我至爱的半生熟的糖心荷包蛋,也只有老妈会煎。这年头,谁在家不是千金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而我一向也深以为,一个女人只有真的深爱某个男人,才会心甘情愿,讨他欢喜,为他下厨。
每回妈过来,总是心疼地看着我说:“儿子,你又瘦了。”我会跟她耍着贫嘴说:“现在流行。”估计在每个妈妈的眼里,孩子永远是营养不良。
我妈这人最大的好处是善解人意,我很感激她没逼我回家住,也没催我结婚。老妈说了,仔大仔世界。每回她过来也会先给我打个电话,问,方不方便。我说,嘿,一世人,两母子,来就来呗,还打啥电话,老妈会说:“去,省的我来的时候撞见你和女朋友亲热。老人不宜”这话说的我无端心酸。
其实老妈比她的真实年龄年轻很多,我常逗老妈开心,在人多的地方,亲热的拥着她的肩膀,叫她姐姐。老妈说自从我五岁,就不再肯让她给我洗澡了。我听了笑曰:“哈,没想到我这么早熟啊?这么小就知道男女授受不亲?”
二
我还是接了活来干,帮一位开广告公司的朋友做些设计,过把SOHO瘾。我不抽烟,只是喝茶,很浓很浓的茶,为此还专门弄了套紫砂壶茶具回来,想要附庸风雅一番,结果装模作样的学着外面茶道冲了几回,就被我嫌其麻烦打入冷宫。
当然要是有人泡给我喝,我还是喜欢的。从此,我开始干活前一定会用一个大杯子,放上半杯茶叶,自泡自饮,直到茶淡天亮。喝茶总会让我清醒,偏偏我的工作台上方,挂着一幅“难得糊涂”的草书,真是讽刺。
因此隔个三几月,我便会去洗牙。
活快完的时候,我也会从冰箱里拿一罐啤酒开了来喝,特别喜欢听着易拉罐拉开那一瞬间,罐子里的气体:“哧”的那一声。还会冒着些烟。
这会带给我莫名其妙的快感,这和抚摸着女人温暖妙曼的躯体带给我的感觉一样。有时侯我也喝瓶装的,不过多数是和那群损友瞎混的时候喝。
又是一个凌晨,我睡下,恍惚中听到密集的鼓点由远在耳边响起,直到喧闹不堪,把我自梦中惊醒,拉开窗帘,原来,第一场冬雨就这么不期而至了。
我这才发觉,我是不是该找个女人谈谈恋爱,毕竟,在冬天,人容易显得寂寞孤独,虽然有人说,情人之间象刺猬,隔远了会冷,靠近了又会被彼此的身上的刺所刺痛,那也总好得过,漫漫冬日,无人取暖吧?
怪不得从前办公桌对面的SUNNY老是摆出一副阅男无数的嘴脸不屑地说:“男人,一刻没了女人都活不下去。没见守寡的都是女人吗?。”
平时我没少和她抬杠取乐,可是对她这段高论,我不得不识相的沉默是金。从前大院里有位邻居,妻子因为车祸不辛去世,这边旧人尸骨未寒,那边已经张罗着迎娶新人。
其实,男人貌似强大,根本上是惧怕孤独和寂寞的一种动物,我不得不承认,女人看起来柔弱,实际上比男人有韧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