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砖的事情

早几个月在《南方周末》上读到一首诗。一次文友聊天时说到诗歌与创作，便想推荐给朋友。可惜我背诵不了。这一点我的朋友看云就有非凡的本领。凡她喜欢的文字，她都能背下来。跟她聊天或打电话，听她背诗，背美丽的文字，真是一种享受。看云的一句名言是：“我看到美丽的文字就像守财奴看到金子，不把它们背下来是不可能的。”另一句名言是：“好的文字是写给耳朵听的。”

回到诗歌上来。

那首诗的标题是《烧砖的事情》，作者名叫汪志鹏。诗是这样写的：

最下面是柴/一堆一堆的/柴的上面/是煤/一块一块的/煤的上面/是砖坯

有序的排列/一圈一圈的/再上面/是一堆土

点火后/砖窑里面的事情/就无法看见了/只能想像/砖坯成型的过程

那天晚上/我突然想到/感情也是这样的/想过之后/我异常冷静

砖坯已经成型了/不是我一个人的力量/可以改变的

许多诗人揪着自己的头发想离开地面，到天空中寻找诗。而这首诗是，是在烧砖的窑里产生的。

当“梨花体”闹得正热闹的时候，我们越发想念《诗三百》，想念鲁迅先生说的“杭唷杭唷”派。

乡下有许多烧砖的窑。烧砖是个苦力活。开窑时的期盼、担忧和喜悦，只有烧砖的人最能体会。

写作也是一样。

情感更是如此。一旦砖坯成型，真的不是一个人的力量可以改变的。

                                                          2006-11-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