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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笔/感悟 |
这种情愫,有先天的成份,但大概也确与童年有关。
儿时,家里人口多,单单一个家庭就是一个小社会。也许今天谁心情不好了,你就要察言观色不可雀跃轻佻,免得别人误会成挑衅。你要细致体会兄姐的成长,看他们哭他们笑,自己也跟着早熟了。加之主观客观的原因,家庭总要面临一些磨难,常常看见母亲背过身去抹泪,或者半夜被父亲的叹息惊醒。
长此以往,便练就了“耳聪目明”的本事,眼里消极的成分比积极多。
况且积极,是太阳光,不过是照亮了它物,它自己倒无形;而消极,却像墙角阴处的青苔,年年岁岁的生着,伸手摸一把,就一掌心的凉。再况且,快乐总是很快,痛苦却总漫长,后者更能给你时间思想。
我就是个爱伸手摸青苔的家伙。
我曾满心想做那个名叫李佳的女孩,因为她的妈妈整日穿着白大褂,身上有医院消毒水的香味。而我的母亲也穿大褂,颜色却是深蓝的,下班回家眉毛里都藏着水泥粉尘。.
后来,我竟想做班里任何不是左撇子的人,哪怕是拖着鼻涕的男生何烧饼。这样体育课跳高的时候,就不必麻烦老师专门为我移垫子,则也不至于像个落后分子。
想做别人,应该就是最大的自卑。
可自卑,也是难以定义的。它是你心里与盲目、冲动相抗衡的冷静,可更是吞噬勇敢和快乐的大口。但你甩脱不了这几乎是与生俱来的能力,就象甩脱不了你与生俱来的“耳聪目明”。所以,无论如何不能再去鄙夷这自卑,为了晒掉这自卑的青苔只能推掉遮挡阳光的高墙,可青苔没了,高墙也没了,太阳光照过来,只是一眼空荡。
在性格面前,人的力量总显得软弱不堪。
我有个女朋友带她老公过来给我看,在我眼里是尖嘴猴腮、势利庸俗,可我那女友却俨然是当成“天下第一极品男”看待的。那女友本身也是历来把自己当成“天下第一美女”,与你说话脸径直扑着你,从不逃脱你的眼睛,仿佛是脸上没有雀斑、毛孔和青春痘。
她的阳光多,青苔少,可你怎么办?你不是她。
也有个男文友,写的东西一塌糊涂,不过是什么流行写什么,扒拉开那文字,里头就是一堆稻草,是舔着流行屁股的打字行。可他却俨然以“集历史、哲学、宗教、古今并举、东西兼容的网络第一作家”自居,常常训导我,如若见面可能也会拍着我后脑勺直叫小鬼的。也常能因此泡到妞儿,这世界总不缺少不懂文学则衷情于“献身”文学的妞儿。
他也是阳光多,青苔少。可你仍旧当不了他。
从朋友那里舶来一句话:这世界是公平的,因为聪明的人得意洋洋,而愚蠢的人自我感觉也不错。
话里有主观的成份。聪明和愚蠢,其实也是相对的概念,但确实说出了一种“快乐蚂蚁”的真相。
可如果你仔细想这话,又会有点后怕。你究竟是聪明的还是愚蠢,你的快乐和幸福感是不是有点真煞笔?
对我来说,无论我再自卑,那些不支持我的人也终究会被我划入“蠢蛋团体”,而我是否因此成为另一类自我感觉不错的蠢蛋?我可能是一个站在蠢蛋堆的蠢蛋,我的心灵世界也不过是蠢蛋大盒子里装着的一小只吧?
上面这样的疑问,我无法给出答案,就像镜子里的你永远不是别人眼里的你。
我从自卑里挖到了自信的思维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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