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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房子失火你别救
(2015-06-08 10:38: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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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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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房子失火你别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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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风为裳
- 关于老房子失火这件事，大家都知道救无可救，可智勇梗着脖子说：敢情那不是你爸你妈。你爸你妈出了这事，你能袖手旁观吗？想想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事没抡到自己头上，当然可以说得轻巧。
- 智勇爸马上就知天命了。天命都知道了，这人生就那么一揽无余地摆在那，前路后路都清清楚楚，闭着眼睛过下去不就行了。智勇爸显然也看清了这一切。他突然如醒悟般想变个花样过日子了。
- 智勇爸跟智勇妈的婚结得早，22岁就抱上了智勇。两个人打打闹闹了近三十年，眼瞅着就奔夕阳红了，智勇爸摞挑子要走人了。智勇妈用秋风扫落叶般的眼神对智勇说：你爸外面有人了。
- 智勇深知舆论的力量，召集众人给他爸开会。七大姑八大姨加上智勇七十多岁的爷爷奶奶满满坐了一屋子。智勇爸也还真没含糊，真诚坦白，他说：我都活到这把年纪了，我就不能爱个人吗？
- 大家原本打算审问来着，没想到还没出大招，“犯人”就自己招了。都有些索然无味。不过，仍怀揣八卦之心问智勇爸找的是个什么人。智勇爸说了个名字，大家不约而同地撇了撇嘴，没说出口的话一定是，哎呀，我去。就她啊。
- 那女的大家都认识。也难怪，一个小县城住着，低头不见抬头见。女的在小广场那摆摊卖些小零碎，人长得矮胖，比起做中学老师的智勇妈，那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的。
- 智勇妈听说智勇爸为了那个摆摊的女人跟自己闹离婚，一声冷笑，然后说：我成全他。不过，得让他净身出户。
- 智勇爸简直是欢欣鼓舞着离开家的。智勇那段特郁闷，没事就找我们喝酒，他说，中邪了。那女的手指甲都是黑的，身上那身衣服能洗下来二斤泥来。朋友中有不识相的说：大概你爸就喜欢这种接地气的。智勇差点抡瓶子跟这朋友打起来。这样说不无道理。智通妈有轻微洁癖。至使跟智勇做朋友很多年，我们都不敢去他家。你一进屋，智勇妈就恨不得拿个小抹布在你身后跟着擦，这谁能受得了？
- 智勇爸搬到了摆摊女人的小平房里去了，每天小广场上，智勇爸跟那女人一起忙乎，招呼客人，收钱，脸上一笑褶子一堆，但看得出是真开心。
- 外人心里难免感叹。智勇妈被摆摊女人打成内伤。自己守着过一辈子的男人，一转身找了个处处不如自己的女人，捧着像块宝似的，过得那叫一开心快乐，这搁哪个女人哪个女人不伤心呢？谁都不能在智勇妈面前提智勇爸，提了，她会立刻翻脸走人。
- 但小城不大，接头碰脸的总会遇到。智勇妈再躲，也还是会遇到。那次智勇陪着老妈在商场里见到了老爸。很奇怪的是他一个人，站在珠宝柜台绕来绕去。智勇妈转身就走，跟他过了几十年，他连只顶针都没送过自己。这找了那女人，倒想着买珠宝了。
- 隔天，去跳广场舞的大妈们冒着智勇妈翻脸的危险来给她报信，她们说：你没见你家老张被那女人骂的啊，就因为多找人五块钱，当着那么多人把他骂得狗血淋头。智勇妈咬牙切齿地说了两个字：活该。
- 智勇爸跟智勇妈从没吵过架，他们都冷战。生气了就谁都不理谁。智勇也反感老妈这样，有什么事，扯着嗓子喊两声骂两句也就好了，一冷战冷战好多天，什么意思呢？
- 智勇爸也还真就没被摆摊女人的骂给骂回头。连点醒悟的意思都没有。倒是智勇没忍住把老爸叫出来喝了顿酒，他问他爸到底图啥？众叛亲离的跟了她，她连点情都不领，图什么呢？
- 智勇爸喝了口酒，好半天吐出来一句话：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图个啥。可能就是图能跟她说说话吧。跟你妈，什么话都没有。你妈这辈子就没有不懂的事，什么都懂，我说什么，都被她笑话。跟这美兰不一样，我们也吵也闹，但日子过得热气腾腾的，暖和。
- 智勇再不说话了。默默地陪着老爸把一瓶二锅头喝完，转身离开。
- 智勇爸还在广场上跟摆摊女人一起摆摊，也还是会当众被女人骂。偶尔，他也骂回去。旁人取笑着他们。他们都不在意。摆摊女人手上戴着个明晃晃的大金戒指，大家都看到了。很多女人替智勇妈不值，回头狠狠地瞪身边的男人，骂上一句：你们男人啊，就是一个字，贱！男人们一脸无辜，大叫：关我屁事。
- 智勇爸老房子失火，不管不顾地投进了新生活。至于他心里倒底有悔没悔谁都不知道。也许是打碎牙往肚子里咽也未可知。打碎原有的生活，奔向未知的新生活，的确需要些勇气。至于结局是成灰烬还是化羽成蝶，那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 跟谁过不是憋屈着过呢？至少，为这个摆摊女，智勇爸勇敢过，完成了汪峰都做不到的事，一段时间以来，几乎霸占了小城的头条，这份荣光，智勇爸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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