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徒手

(2013-05-09 22:2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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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感

分类: 旧欢若梦

感情最炽烈的是飞蛾,感情最淡漠的是蜻蜓。因为飞蛾扑火,蜻蜓点水。如果真是徒手,什么都不顾及,此去华山一条路,倒或者幸福了。

 

徒  

                                                                   文/风为裳

心里有个堰塞湖,那口还是不要诀堤的好

每两周,蒋珂然会坐地铁穿过整个城市,再走一段山路,去看母亲。

杨以安主动要求陪蒋珂然去,他的理由是珂然手里的水果食物袋太沉了,他可以当搬运工。

蒋珂然轻轻一笑,像开了一朵栀子花,清淡却又拒人千里之外。她说:谢谢。杨以安便把伸出去的手收了回来,迈出去的脚和绽放的笑脸也随之收了回来。

再一次,仍旧是自告奋勇,仍旧被拒绝,相同的戏码,相同的结果。

俞可看不惯,杨以安好歹也是一个小开,公司里的女孩们眼绿着呢。俞可跟杨以安熟络得称兄道弟,她说:你们男人啊,就是不玩刀枪单玩剑。拿热脸贴人家的冷屁股,就那么滋润?

杨以安呵呵笑两声,他说:她心里有个堰塞湖,不相干的人进去,扑咚一声就沉底了。杨以安是想做涓涓细流的,流到她的心里。

俞可便也跟着叹气。男女这事还真是这样,你跑,他追。你追,他跑。

蒋珂然也并非全然拒绝杨以安,比如邀她吃个饭,她还是会去的。

两个人在小小的卡座里,头抵头吃一点东西,凭添了一点亲密。聊的话也是有限,不过是电视上、网络上看来的东西。公司里的是是非非蒋珂然是不说的。

有一次,杨以安说到自己家,说到父母,他说,我13岁时,我父亲走掉的。那几年,几乎每隔一段时间都有人来家里要帐,我妈哭着给人家跪下,让他们可怜可怜我们孤儿寡母。还好,我妈是个有志气的女人,从一台缝纫机把事业做到现在……我特别恨我爸,我宁愿他在,我们一起过苦日子……

珂然笑了,挟了铁板蛏子给杨以安,她说:有个可以恨的人也是幸福。他或者也是不得已。

杨以安挑了眉,鼓起勇气说:珂然,你让我照顾你吧!

手心里不是没有汗的。

珂然的脸抹出一缕笑,继续吃铁板蛏子:没想到这个这么好吃。话题岔开去,再没转回来。

杨以安的心里似舒了一口气,又像是叹了一口气。

车子开到路口被红灯拦住,珂然说:心里有个堰塞湖,那口还是不要诀堤的好。

绿灯亮了,杨以安的车子疯了一样开出去。

证明感情总是善良,残忍的是人会成长

这是个什么世界呢?谁有耐心等谁三年五载呢!痴心男儿非你不娶的人只存活在偶像剧里。所以,当老妈一再对俞可表现出极大的好感时,杨以安投降了。俞可真的没什么不好,至少跟杨以安门当户对,有了钱的老妈极在意这个。

牵着俞可的手进进出出,也并没有觉得有多么地过不去。只是,偶尔见到蒋珂然,会愣一会神,如此而已。只是,再不能约她出去吃顿饭,如此而已。

称兄道地时,俞可是敞亮的,说话直来直去。做了女友,心便缩水成了蜗剧,能容下谁呢?蒋珂然成了眼中钉、肉中刺,表面上好好的,暗地里仗着准老板娘的身份欺人也肯定有的。

杨以安可以想到,但是,心里有意无意地没有去管。然后有一天,他突然想到好像好些天没见到蒋珂然了,问了去,人家说:辞职了,走了快十天了。

那天杨以安跟俞可发了脾气。当然不是为蒋珂然,而是为不相干的小事,俞可瞪圆了眼睛,不知深浅地说:我知道你为什么找我茬儿,不就是她走了吗?不走留在这干嘛?睡着一个,看着一个?

杨以安的的巴掌带着风呼啸着落到俞可的脸上。俞可的咒骂声与拳头一起袭击了杨以安。杨以安觉得自己的世界的某一个角塌了下去,他听到自己清晰地说:别闹,再闹,咱俩就分手。

俞可住了手,哭声却撕云裂帛地响起。杨以安抓起钥匙冲出去。

车子在路上漫无边际地开着。开出城,路上空旷起来,前面有辆公车慢悠悠地开着。到某一处,停下,吐出几个人,继续向前。

杨以安把车子开近,那几个被公车吐到路上的几个人里,竟然有一个是蒋珂然。

摇下车窗,蒋珂然也愣了一下。他问:今天是周末吗?

蒋珂然笑了:对我来说,现在天天是周末。

到了山脚,杨以安把车停下,然后接过蒋珂然手里的东西,难得的是她竟然没拒绝。

石路很窄,长了青苔也有些滑。有些地方,杨以安便回头拉蒋珂然一下。她问:你们还好吧?

谁们?杨以安明知故问。他想:女人都是这样的,没有别人,她便端着。有了别人,她肯定是后悔了。

蒋珂然便不再说。倒是杨以安停了下来,他说:珂然,你心里有别人吗?

她没有回答,快步走上去,很大的庭院上赫然写着某某地精神病院的字样。

忘了天很透明,忘了风很无情

下山时,蒋珂然情绪低落。杨以安拉她的手让她小心些,她下了台阶,手却没松开。

送蒋珂然回去的路并不好走。蒋珂然家还住在老城区,到处画着硕大的“拆”字。蒋珂然家的房子在一片看起来一脚能踹倒的房子中间。

到门口,有探头探脑的孩子跑过来看车。蒋珂然说:还早,进来坐会吧!

屋子里倒很干净整洁,甚至有着某种好闻的味道。是淡淡地甜味。是了,珂然端上来一杯桂花茶,那淡淡的香味便是那茶的味道。茶里调了蜂蜜,杨以安喝了一口,很是清口。

他冲珂然笑了一下,珂然说:在这吃晚饭吧,我包两碗馄饨,很快就好。

她在小房间里忙了起来。杨以安闲着无事,四处看看。竟然看到一张桌子的玻璃板下压着好几张他和她的照片,有的是大合影里剪下来的,有的是用手机拍了洗出来的,不是很清楚。

他的心颤了一下,走到她后面,抱住她的腰,脸贴到她的背上:喜欢我为什么对我那样?

她转过身来,唇热辣辣地贴上来。

窗外夕阳醉意沉沉地落下去,整个房间有种奇异的光亮。是亮的,却又是昏暗的。两个人都做了开拓者。浓稠的爱与情欲难分难解。

杨以安胡乱地说着:狠心的丫头,你知道我喜欢你!

他吻到她的眼泪。楚楚动人也楚楚可怜的眼泪!她是灰姑娘,而自己是王子,她悄悄地暗恋着他,却又不敢表达……

这种思想让他男性荷尔蒙激增,征服是最有快感的,比爱更有快感。

他心满意足地躺在她的身边,他问:你爱我吗?是问句,却语气肯定。

珂然把身体紧紧地靠在他身旁,说:爱,别离开我。杨以安自己倒是一惊:自己跟俞可已经定了结婚的日子,就在一周后。如果不是吵了架出来,如果不是从前悄悄跟随着珂然走了无数次这条路,如果不是遇到她……

他用什么来对她负责呢?金钱吗?他不甘愿。

她说:以安,我不是不爱你。只是,除了一个有精神病的妈,我两手空空。我从前有个幸福的家,我跟爸妈每到中秋都会采桂花,做桂花糕,晒桂花茶。后来我妈爱上了另一个男人,很疯狂的。死活跟我爸离婚,我爸是个死心眼,一时没想开喝了药……我妈跟了那人,那人是有家的,没出半年,据说是生意失败,逃去了美国!我妈便疯了,她总跟我说:男人都是想娶好女人回家的,没有人愿意娶抛夫弃女的女人……以安,遇到你,喜欢你,我就一直在提醒着自己,要端庄自重。我两手空空,只有让你爱上这唯一的机会。果然,你对我好,这很让我手足无措,我以为可以再端端,其实是没自信……我害怕你离开,便不敢开始……直到你跟了俞可……

杨以安吻掉珂然脸上的泪水,说:真是傻丫头。

屋子里的光线彻底暗了下去,屋外有人喊:谁家败类孩子,那车划了是要赔的。

杨以安光着脚跳起来。

闭起双眼你最挂念谁 眼睛张开身边竟是谁

那之后的许多天,杨以安都有些恍惚。他闭上眼睛就能想见自己跟珂然缠绵的情景。像是中了罂栗的毒,魂不守舍。

俞可懒得理他,去试婚纱,派喜帖,直到两个人恩爱的婚纱照片摆在了新房里,杨以安才醒过来。自己就要结婚了。

他没有再去找蒋珂然。

这么多年在商场上摸爬滚打,他的心早已是老帐房手下的算盘,不出声,却帐目清晰。他纵然愿意承担珂然母女的生活,却担忧着精神病这回事。杨以安的一个朋友,母亲是精神病,他好好的,突然受了一点刺激,居然也得了忧郁症。那时,杨以安的朋友私下里都说,这是有基因的。

他不确定自己这辈子就爱蒋珂然这一个人,如果将来自己真的变了心,珂然有个好歹,他又不是个冷酷到底的人,他会背负一辈子的不安……

杨以安换掉了原来的手机号。事实上,没换也没关系。蒋珂然一次都没打来。

如期举行了婚礼,接受着众人的祝福。杨以安是有些心里不安的,怕蒋珂然突然出现在哪个门口,大哭大闹。

可是,没有。什么都没有。像一湖平静的水,连个微澜都没有。

新婚夜,杨以安对俞可求欢的暗示假装无知觉,好在,那天他真的喝了酒,有借口。

天将亮时,杨以安醒了过来,想到珂然,心很疼。起身站在床前,小区里静悄悄的。他记得珂然说那片老城区很吓人,因为拆迁,很多人家都搬走了,便有些流氓来敲门敲窗。

杨以安的车子开到那片旧城区时,突然迷失了方向,房子都是一样的旧,街道都是一样的窄,哪家是哪家呢?

把车子停在似是而非的一个路口,有人出来上公共厕所,有人出来买早点,路过杨以安的车边时,都往里看一眼。

直到日上三竿也未见珂然。倒是俞可的电话追了进来,她说:以安,你快回来,你爸回来了。

果真是老爸回来了,老爸有些衣锦还乡的意思。这些年混得不错,正跟老妈执手相看泪眼。俞可偷偷说:昨晚回来的,打也打了,骂也骂了,现在好着呢!

杨以安神情淡然,爱理不理的。老妈过来敲打:他在国外不容易,难得的是……他还没家,想着咱娘俩!

女人总是好哄的。杨以安也无可无不可,反正他回来,自己多个有钱的爸也不是坏事。

没两天,老爸让杨以安开车送他去个地方。

去的路上,老爸说:以安,我看你跟俞可感情很好,爸这辈子做了很多荒唐事,对不起你妈,也对不起……

车子在山脚下停下,老爸指了指山上说:我去看个老朋友。

杨以安的心一忽悠。

果然,老爸对着主治医说了一个名字。那个名字杨以安在珂然母亲的病床上看得清清楚楚。

她不在了,她被她女儿接走了……

杨以安的车子再次停到老城区时,那里已经变成了新工地。

城市变化得太快了,杨以安再找不到那个叫蒋珂然的女子。

感情最炽烈的是飞蛾,感情最淡漠的是蜻蜓。因为飞蛾扑火,蜻蜓点水。当初,她赤手空拳把自己的端庄当成唯一的筹码等待他的爱情时,他没能给她。她飞蛾扑火一样把自己给了他,或者她就已经知道自己已经做了爱情的殉葬品。

俞可怀孕了,在家里老佛爷一样动不动就发脾气。杨以安总是喝得醉醺醺的,他不知道要怪谁,弄丢爱情的不是他自己吗?不是他的身家吗?

如果真是徒手,什么都不顾及,此去华山一条路,倒或者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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