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蚱蜢鸡尾酒的恋爱独角戏

                                                                  文/风为裳

    夜晚如一袭华衣，包裹着我的寂寞。管不住的思绪不知不觉跑到陈远那，此刻陈远会干嘛呢？懒懒地拥住那个叫家的地方，与妻相守住一盏暖暖的灯吧？他不会知道办公室里那个表情淡漠的女子在这样的夜晚会想他。是的，他不知道。

    锦衣，浓妆，去那间叫“艳”的酒吧。

喜欢饮一种名叫青蚱蜢的鸡尾酒，这种酒平和又妩媚，像一只在青绿草丛中穿梭的蚱蜢，不止入口清凉而且使人浮想联翩，就像一出恋爱的独角戏。淡淡的甜，只能自己尝。淡淡的寂寞，没有人分享。

有男人走过来，很绅士地问：我可以坐下吗？我冲他微微一笑：可以。他未来得及展开笑容。我接着说：你坐，我走。那人的笑就那样不死不活地僵到脸上。轻啜一口清凉的鸡尾酒，为自己的恶作剧小小地得意了一下。我的今晚，不要男人埋单。

眼迷离地看着酒吧里的人，每一张面孔都模糊成了陈远。如果他纤长的手指握住这青蚱蜢鸡尾酒，如果他坐在我的身边，或者我的目光会点亮整个夜空。可是没有如果。

第一次喝青蚱蜢鸡尾酒与陈远有关。那天，同事聚会，他带了太太去。隐隐地希望那是个很落俗套的女子。可事实上，以陈远的眼力，那女子怎么会是庸脂俗粉。温婉地笑，轻声细语地说话，没有刀锋，却割得我血淋淋。

一个人闯进这间酒吧，一杯兰姆酒辣得我流出的眼泪。调酒师端来一款鸡尾酒，我眯着眼，说：是什么？他说：青蚱蜢，很甜，会让你有幸福的感觉。难道这个每天与酒相伴的人看出了我的寂寞？可那个我爱的人呢？

白色的可可酒、绿色薄荷酒、鲜奶油，看起来媚态横生。我轻啜一口，入口甘甜，是媚眼如丝的滑。我的泪又一次涌出来，那是爱情的味道。可是品尝爱情的只能是我自己。

许多年来，就那样一直暗恋着陈远。不是没有企图没有居心，只是说了又如何？真刀真枪地把他抢过来？还是不死不活地做了他的地下情人？那都不是我想要的，或者我想要的，只是一份恋爱的感觉，陈远恰巧成了那个目标，如此而已。

送文件给陈远时，他突然说：最近有什么事吗？我略略一愣。他笑：你脸色不大好！我盯了他的眼睛，然后坚定地说：没事，只是晚上玩得晚了。

他不知道很多个晚上，我都泡在酒吧里，轻啜一杯青蚱蜢鸡尾酒，唱我的恋爱独角戏。是的，我的爱情只是我一个人的事。与他无关。所以他不必知道。

又一个人走过来，眯了眼对我说：可以坐吗？没等我开口，他说：青蚱蜢的爱情独角戏？我媚眼如丝，是的，我的爱情我做主，从今晚开始，去他的陈远，去他的独角戏。

这个夜晚我笑靥如花，明天，明天我仍是那个表情冷漠的办公室女子。如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