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经历的一切考试就像擦身而过的过客一样,头不回眼不瞟地渐行渐远,潇洒而自如。准备的文字材料、构思框图、知识点集都已成为明日黄花,但却于考试结束后在我的脑海里越发清晰了。在考试的过程中,手心溢满了汗,我却始终也找不到解题的思路,总以为背得滚瓜烂熟的东西会清晰而深刻地烙在脑子里,然而事实并非如此。为了应付考试而做的准备就好像急着如厕而匆匆忙忙寻找指向牌一样,方便之后只享受了释放的爽快,而没有留下一丝对地点的记忆。
我也想通过考试这种形式简单内容高难的途径来达到翻身的目的。
失败了很多次,我仍不放弃。我只是怕直到高考那天我仍无法摆脱现状,找不到突破的方法。说来现在我倒是看得很开,心里不像之前一心只为了考上一流大学那样纠结,因为万事有万端变化。小语种招生的失利确凿地证明了这一点。我拿到了中国海洋大学小语种招生的初审资格,不假思索地给携程打电话订购前往青岛的机票,于08年12月30日晚上飞去了青岛。这般冲劲十足地招摇过市,似乎注定着我的失败,而之后成绩出榜以后也说明我这毫无准备之战斗确实是没有战斗力的。人家什么外国语学校啊,什么省重点中学啊,什么各种竞赛第一名啊个个有突出的特长,可我没有一样能拿的出手,比如说长相。我算什么啊,一只还不会跑的鸡雏竟花掉数千元坐着飞机去体验鸡立鹤群的滋味,之前的声势浩荡与后来的黯然无语所形成的这种有着讽刺意味的反差是伤人的!
既然无果而终,到了青岛也不能白来,一座打着旅游名城旗号的城市,即使是在冬日里也丝毫不减它对我的吸引力。我挽着娘的手,徜徉在栈桥周边。
一股股奥运的海风强势袭来,我突然意识到北纬35度与北纬38度的差距微乎其微。想起从机场坐大巴向市内进发时,一排排的松树颜色深沉,好像不慎欢迎我的到来。滑过眼前的灯火霓虹,尽是日文和韩文,我既念不出来又不了其意,这样的别去劲儿别提有多难受了。可是车内一路欢歌笑语,其乐融融,倒是缓解了我这个异乡人初来乍到的尴尬。旁边送来一句山东腔的“你是从哪儿来的”问句别提有多温暖了,我清了清我嗓子郑重其事地用普通话回答:“我是从大连来的。”车子向前进发,下车的人愈来愈多,到终点时只剩下娘和我。我和娘不自觉地在车里环视了一下,然后煞有介事地走下大巴,其实刚才看着空空的车子心里不免有些凉意。跟海风一样凉,跟海水一样凉。
青岛这里缺水啊,我也犯了不少罪。其实是妈妈在酒店里给我放水洗澡时忘记关闭排水阀,结果我在酒店里上了一个小时的网也没等到水接满。直到后来我实在等不及一屁股坐在浴缸里时才感觉到脚趾头被吸住,哎我当时真是有一种沉重的犯罪感。上帝原谅我吧。
原谅我这个不自量力的孩子。以一个失败者的身份去游览胜利者集聚的城市,我真是勇敢和乐观。
可这次考试是竟然也由此演变成了一处“当失败者再次遭遇失败”的悲剧,我已经强烈要求娘不要去给我开家长会了,因为我怕后天成绩揭晓时她会把持不住自己的脾气给我一顿暴揍,啊,救命啊!
我想我的旅途不会这么短暂,距离高考还有一百四十多天。成功与失败的分叉路口在高考成绩出榜那天才会出现,所以我应该欢畅地稳步走后接下来的每一步,所以一切自求多福,但愿天下太平,坐飞机、火车、长途客车归乡的白领、蓝领、农民工叔叔们要一路平安,心情一路欢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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