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一天课,休息时,听了一段梁实秋的《中年》,有些句子,能使人悚然而惊。
梁实秋写道:“钟表上的时针是在慢慢的移动着的,移动的如此之慢,使你几乎不感觉到它的移动,人的年纪也是这样的,一年又一年,总有一天会蓦然一惊,已经到了中年。”
到了么?
一直不觉得自己在从青年向中年过渡,有研究生说我是青春期过长的文艺女青年,谢谢他没有说我是文艺女中年。中年,那是距离我们多么遥远的事情!前男友在四十岁时曾经大哭一场,二十四岁时听到这话觉得十分好笑,四十岁,那一天有可能到来么?
上大学时在火车站欢欣鼓舞,终于可以自由!那时只觉得大学四年的时光是永远过不完的,可是,去年,我当班主任的九五级学生在校友录上热烈的进行入学十年纪念。
这张照片,是当年做大学生电影节的合影。现在,身边的女孩刚刚在杭州做了幸福的母亲,隔两个的女孩,五一参加他们同学婚礼遇见,正要做母亲,还让我这老家伙倾听小宝宝的心跳。身边另一个女孩,已经是成熟的媒体人,今年接受电影节采访的时候说:当年做电影节,真心的觉得是为中国电影做贡献,现在做媒体,却没觉得是为中国传媒做贡献。
激情消退,看到现实。连这当年最情绪化的小姑娘也有了沧桑的痕迹。
但并不格外怀念那些明朗干净无比的笑容和岁月,前天在中央台给学院的《毕业歌》晚会当观众,主持是朱军,他的访谈依旧煽湿了很多老师和学生的眼角。唯有自己不肯进入动情的情境,当年离家入学,火车站上的同学和家长都是泪眼盈盈,唯有自己兴奋不已。后来看《天堂电影院》,那瞎眼的老电影放映员搂着即将离开故乡的少年说:“离开,不要回头,不要写信,不要回来。”这句话,当作自己的宝典。每当生活告一段落,总会期待离开,不回头、不写信、不回来。
未知是值得用时间和青春去交换的,当不再肯改变和交换的时候,我知道,那意味着中年终于到来。
最近在怀疑自己,并且期待改变,快到中年的时候,这是最后的青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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